“死到临头,还想着风流。”
如腊月里的寒风一般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大夏天的,老三却觉得整个后背一凉,脖颈间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还未等他找到声音的来源,就感觉脖子一凉,微微的刺痛,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摸了一把,借着月色,满手鲜血,他想要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便宜你了,死的如此痛快。”一道黄符落下,将老三的尸体烧了个干净,甚至连焦灰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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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呢?怎么一整天都没看到他?”日上三竿才起床的老大在街上晃荡着,时不时的从摊贩那里抢点吃喝。
“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回去就没见着。”一个混混凑上前来回答。
“这个混账东西,又去哪儿鬼混了。”老大朝地上吐了口痰,继续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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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呢?”老大吸溜着面条问道。
大家面面相觑,终于有个人站出来回答:“昨晚喝酒喝到一半,他说出去尿尿,就没再回来了……”
“那老三呢?还没回来?”老大继续吸溜着碗里的面条。
“嗯……是,还没回来。”
“混账!一个两个的都反了!”老大一把将桌子掀翻,“找!给我找!去城里,去镇上,村里,一家一户的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不信了,大活人还能消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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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一个混混哭丧着脸来敲老大的门。
“有屁快放!老子还困着呢!”
“都找遍了,二虎,老三都没找着……今天,常胜也不见了……”
老大听了,睡意顿时全无:“娘西皮的,闹鬼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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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帮里的兄弟每天都少一个,现在大家都不敢一个人睡了,怎么办啊……”
老大心里也没底,自从老三消失那日起,已经五日了,每天都少一个人,他自己都怕的要死,但为了面子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今晚大家都聚在一起,谁也不许出去,我倒要看看是谁在作怪!”
月朗星疏,几朵闲云胡乱的挂在天上,倒是有几分情趣。可院子中的人却没有分毫赏月的兴致,数十个小混混聚在一起,都不说话,半开的窗户偶尔被风吹得吱呀作响,也能把他们吓得一惊一乍的。
“今天人倒是齐全,省的我到处找了。”
一阵妖风猛地刮开了房门,“叩叩叩”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老大……是山上的那个女的!”一个混混忍不住尖叫起来。
老大仔细一看,还真是!这绝色的容貌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可眼下,那绝色之中却透露着说不出的诡异和明显的杀意。
“一个娘们儿能把我们怎么样!兄弟们,别怕,那天让那小子坏了事,今天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一定不会再手软了!”老大朝地上啐了一口,给自己壮壮胆。
“既然你这么有胆识,那就留你到最后好了。”独幽轻飘飘的说道。
话音未落,几道精光闪过,老大亲眼看到身边的兄弟脑袋和身体在顷刻间分了家,一个接一个的就如同断了线木偶一般倒下。
“你……你……你是妖怪啊!”老大的腿早就软了,此时跌在地上,蹭着向后退。
“你不是很勇敢么?怎么如此窝囊,嗨……我竟看错了你。”独幽吹了吹手指上并不存在的灰,眼神一凛,“那么,现在就轮到你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老大吓得话也说不清楚了,一股热流顺着裤裆就流了下来。
“要怪,就怪你们欺负错了人。”
看着最后一个混混倒下,独幽笑了:“是啊,你毕竟还是人,自然是要遵守这人间的规则,但是,我不是。”
几道黄符随风飘落,遇到血的那一刹那,燃起了熊熊火焰,将整座院子烧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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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村外的那个流氓窝点着火了,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陆望舒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独幽。
“哦,是么?”独幽啃了一口苹果,若无其事道,“看来他们挺走运的,起火的时候都不在啊。”
“那个窝点就是上次来酒馆捣乱的那些混混的。”陆望舒直直的看着独幽。
“所以呢?”
没有真凭实据,陆望舒不愿意擅自揣测什么,其实,他是不敢将那猜测说出来,万一是真的……那他……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
独幽冲着他笑了,满室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