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的伤已经好了七八成。”陆望舒半躺在床上,阖着双眸,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
“小八爷,”陆望舒恭敬的一点头,眼前的苏南星比他大了三四岁,平时总是吊儿郎当,一身痞气。
“来找他?进去吧。”苏南星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边摇头边叹气,“大老爷们的,怎么心思比姑娘家的还要婉转……”
“望舒……”林西陆推门进去,立即发现事情不对,房内弥散着浓重又苦涩的中药味,陆望舒正半躺在床上,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看上去好多了。”陆望舒微微一笑。
“你……”有太多的问题要问,此时却全都像棉花一样塞在嗓子眼,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问起,千回百转,只说了句,“谢谢你的福地草,冯掌柜告诉我了。”
“没事儿,说到底,也是二爷的草。”
“你……”林西陆犹豫了,陆望舒若是愿意说,自然是不会瞒着自己的,可眼下他这幅样子摆明了是受了重伤,自己又如何能假装没事一般。
“我有些累了,明日再去看你可好?”陆望舒面色虚浮,下了逐客令。
“好。”林西陆见他难受的厉害,也不再多逗留。
刚带上房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就传了出来,林西陆眉头深锁,双手微微颤抖着:“他不愿说,你们就要帮着他瞒我么。”
苏南星拿出口中的狗尾巴草:“你这么聪明,纵然我们不说,你也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又何苦逼我们食言呢。”
林知夏不敢看他,眼神飘向别处,这么些年来,他从来没有瞒过林西陆什么,这是头一遭。也是最后一次,他心中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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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苏南星递给陆望舒一碗药,“你要在我这里窝到什么时候?”
“江雪睡了吗?”陆望舒反问道。
“睡了,四爷哄着睡着的,”苏南星又给他拧了块热毛巾,“喂,你不要假装听不见我的话啊,我都断断续续地打了好几个月的地铺了,这尾巴骨可是疼得要命了!”
“我这副样子,江雪会担心的。”陆望舒擦了把脸,缩进被子里,“麻烦关一下灯,我要睡了。”
苏南星下意识的接过毛巾,就去关灯,“啪”的一声之后一片黑暗,他才发现,自己又被这小子使唤了!
“混账!你明儿就给老子滚回去睡!”苏南星气的跳脚,却还是老老实实的从柜子里拿了床被子出来,铺在地上。
黑暗中,陆望舒闭着眼轻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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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到午夜,冯掌柜的房门却被人敲开了,他披着外套趿着拖鞋睡眼朦胧的来开门,清秀端庄的小少年气鼓鼓的站在夜色中瞪着他。
“哎呦,我的小六爷,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起来说么。”冯掌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这把老骨头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能熬夜啊。”
林西陆也不说话,进门之后,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这么继续看着冯掌柜。
“小六爷,你这是怎么了?身子还没好利索,大晚上的吹了风,着了凉可怎么办。”冯掌柜给他倒了杯热茶。
“你有事瞒着我。”林西陆单刀直入。
“这……”冯掌柜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瞒着他的事倒还是真有那么几桩,可他指的到底是哪一桩啊,自己要稳住,可不能给全招了。
“冯掌柜,虽然他们不说,我也猜到了几分,可我更愿意听你把真相说给我听。”林西陆抿了口热茶,身上暖融融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这个……哪里提得上瞒不瞒的呢,你没问,我就没说嘛。”冯掌柜以退为进,试探道。
“那你实话告诉我,望舒这是怎么了?”
原来是这桩事!冯掌柜心里舒了一口气,神色立刻轻松了起来:“他,耗损过度,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那他怎么会面如土色?他怎么不回房睡?他又是为了什么瞒着我!”林西陆重重地将杯子放下,零星的水花溅得桌子上斑斑点点。
“小六爷,你别着急生气,这身子好不容易快将养好了,可不能再气坏了啊。”冯掌柜说着就要上手给林西陆撸背。
“别跟我打马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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