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忌面子这回事。
“这踏云馆,我只去过两次,一次就是五年前在门口等你时,还有一次就是今日。当年我没有进馆,并未发现什么蹊跷之处,可今日进去再出来,倒是发觉了一些事。”林西陆娓娓道来,“我们一进踏云馆的大门,就立刻闻到了扑鼻的香气,这香气,虽说不刺鼻,但也绝对算得上浓郁了。这就有几点可疑之处了,首先,从踏云馆后楼到主楼,这一路上,香气从未断过。其次,踏云馆内香气浓郁缭绕,可一旦踏出踏云馆的大门,却一星半点的味道都闻不着了。”
“我们离去前,九潇嘀咕了一句,出事那日,包司令身上特别的香。”陆望舒补充道。
“等等……等等……容我的脑子缓缓。”林知夏听他们二人说完,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林西陆也不催他,推门离开了房间,等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瓶橘子汽水,一小罐茶叶。
“我知道了!是那馆内的妖物施了妖法,才使得那香味特别浓郁,而且丝毫不外泄,对不对?”林知夏急切的向林西陆求证。
“对了一半,还有一半,你再想想。”林西陆将橘子汽水放在林知夏面前,转身又拎起热水瓶泡了杯茶,递给陆望舒。
陆望舒一愣,接过茶杯,头一低,唇畔的小梨涡又露了出来。
“你们是说……这香粉也有问题?”林知夏嗦着吸管,终于反应过来了。
“午饭后,去香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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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楼的人去了香坊?”孙邈眼神一冷,“继续派人跟着,必要的时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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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查到了香坊?看来这冯掌柜培养的人也不逊色啊……静观其变吧。”温亦欢玉手一抬,飞来报信的一朵玉兰花瞬间从盛开到凋谢,最终化为一滩灰烬躺落在了地板上。阮红妆拿出帕子将这堆花灰包了,揣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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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少爷,需要什么香粉?”一个长手长脚的姑娘见着三位穿着不俗的少年进门,赶忙上前招呼,只是,这其中那位穿着象牙色衬衫的,有几分眼熟。
这香坊开在山城中最热闹的大街上,透明的玻璃窗擦的亮堂堂的,窗户上贴着几个大字:香粉,香膏,香水。林西陆一行人第一次来香坊,好奇的东瞧西看着。
“是不是要给姑娘买香,我们这儿香粉品类齐全,几位小爷,是想买什么种类的?”那姑娘热情的询问着。
这三个毛头小子哪懂什么香,林西陆此时只后悔没带上雁桑一起来,只好硬着头皮道:“要……要特别点儿的,不要满大街都有的。”
“哎呦,您这可来对地方了,我们家有一种祖传的香粉,这山城内可是独一份的,别家的香坊想仿都仿不出来。”那姑娘面带得色,眼神中闪着熠熠的光芒。
这话,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林知夏挠挠头,忍不住仔细打量起她来。
细长的单眼皮,倒是比九潇更像狐狸。塌鼻梁,脸上透着不健康的蜡黄,一头略显干枯的头发随意的扎成两个麻花辫垂在胸前。
“福夏!”林知夏叫出声来!
福夏扭头看着这位少年,标准的一位美少年,圆眼高鼻,饱满的粉唇正惊讶的张着,柔顺的短发衬的他乖巧安静。她努力回想了一会儿,记忆中似乎真的没有跟这样的美人儿接触过。
“您……您是?”福夏陪着笑脸。
“这是我弟弟,我姓林。”林西陆接过话茬,“还麻烦你把那种香粉拿出来给我看看。”
“好嘞,您稍等。”这话隐隐约约的有点耳熟啊,福夏一边回忆着一边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圆盒。
林西陆开了盒子,仔细闻过,又递给林知夏和陆望舒,林知夏摇摇头,陆望舒也没吭声。
“这味道,我闻着怎么这么像踏云馆的味道……”林西陆出言试探。
福夏心中一惊,这位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身量,居然已经出入过踏云馆了!本以为是个翩翩少年,没想到却是纨绔子弟。于是再看林西陆三人时,眼里多了几丝不屑。
“怕是少爷你搞错了,你是男子,对这些脂啊粉啊的自然是不熟悉的。”福夏伸手就要收起盒子。
“莫要扯谎,福夏。”林知夏一把按住福夏伸出去的手。
福夏看着眼前这个逼近自己的少年,五年前的记忆都回来了,是他!
“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