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凡间之节,但我们主动送上节礼,这表示司令极端重视他们。若是能拉拢一、二位唐楼中人,日后行军打仗之时,他们能为我们略施法术,那对我们是大有裨益的啊。想那传言中,鲁殇王借阴兵,也不过是接了异能之人的法术吧。”孙副官边说,边顺手给包司令的茶杯中添上热水。
“孙邈啊,孙邈!你真是个奇才啊!若真能获得唐楼之人帮助,那我称霸南方,不,称霸天下,就是指日可待的事儿了!岂用再听那姓张的调遣,区区一个南省司令,就想骑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我呸!“包司令越说越激动,一双绿豆小眼都兴奋的开始发光了。
“司令果然才思敏捷,不久之后,必将是天下霸主啊!”这孙副官溜须拍马的功夫想来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不需任何思索,一气呵成。
于是乎,这日,孙副官又带着三五个部下,大张旗鼓的来到了唐楼,却见唐楼石门禁闭,屋檐下悬的是几盏白的刺眼的灯笼,每一盏上都写了个“奠”字。
孙副官心里一惊,唐楼有丧事,自己竟浑然不知,还热热闹闹的提着节礼来了,得亏这石门未开,否则这礼数上可是丢人丢回老家了。
“去查查,唐楼中哪位仙去了。“孙邈吩咐道。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手底下就来回报,唐楼大掌柜昨日大去了。
孙邈眉头紧皱:“大掌柜平日里身体硬朗的很,外貌看上去也不过壮年,怎么好端端的,说没就没了……”
“附近的百姓也不知所以然,唐楼中的人更是嘴紧,属下无能,实在打探不出各中蹊跷。”
“罢了,唐楼中的事,也不是我等凡人能窥探的,随我回司令部,换身衣服再来吧。”
素白的灵堂内,侍地者二爷,侍佛者小四爷,侍仙者小六爷,侍鬼者小八爷,以及尚未接过侍妖镜的林知夏和一众候选的小九侍们都安安静静的跪着,偌大一个灵堂内竟没有一个人哭出声来。
林知夏本就是多情之人,眼眶红了几番,生生的忍住。胸前的伤并未好透,大口呼吸之间,还是会隐隐作痛,许是跪久了,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身体摇晃了几下,正要跪不住的时候,一阵暖意从肩膀传了过来。
“知夏,要回房休息一下么?”原来林西陆轻轻扶住他的肩头。
“不碍事,天快黑了,人多,气才重,大掌柜这么些年来的对头不少,可不能由得那些孽障来毁了大掌柜的肉身。”林知夏双眸异常坚定。
“唐楼今夜又要热闹了。”二爷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完全没有平日里轻挑戏谑的样子。他从熨的笔挺的西服口袋里掏出一盒印了洋文的火柴,“嗤”的一声划出一道暖色的橘光,这道光将三支线香点燃,袅袅青烟升起。
“小四,那司令府又来人了,你带上小六客气点打发了吧。”二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是侍地者,只要是发生在山城土地上的事,大到哪个妖精又成了仙,小到谁家地里的萝卜被人拔了,他都能知道。
小四爷起身抚平了裙摆,带着林西陆来到了门口,念咒推开石门,孙副官的身形也随着门缝的变大而具体起来。只见他一身黑色便服,身后跟了七八个同样穿着的手下,他们手中还提着几包东西。
孙邈并未见过小四爷,但人精一样的他,一眼就发现,此女虽说颜色平常,但能让林西陆甘心跟在她身后的,必然在唐楼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司令听说了大掌柜之事,本想亲自过来给大掌柜上香,无奈公务缠身,特意嘱咐我来替他上一炷,若有任何用的上孙某的地方,但说无妨。”孙邈一脸悲恸,不知情的人看上去以为去世的是他家的亲眷。
“包司令的这份心意,唐楼中人定当铭感于心,但依唐楼百年来的规矩,今日要为大掌柜守灵,不能待客,还请孙副官多见谅才是。”小四爷的嗓音本就轻柔动人,这番说话又是在情在理,孙邈虽碰了个软钉子,但心中并无不快。
“无妨无妨,这是司令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不要推辞才好。”孙邈一个眼神,他手底下的人立刻将手中的东西递了上来。
“有劳包司令费心了。”小四爷接过那些盒子,若有所思的望向孙邈的眉间,“天色不早了,孙副官早些回司令部吧,今晚夜深露重,还是不要出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