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夕皱了皱眉,推开男人的手,固执地要把钱给老板:“你干嘛,我就要喝酒!”
陈浔抓住她胡乱挥动的手,单手从口袋里拿钱递给老板,接过他拿来的热牛奶,道了声谢,带着宁朝夕离开了便利店。
“神经病!”宁朝夕挣扎着推开他拽着自己的手,拧着眉骂了一声,像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小孩,小脸憋得通红。
“你看清楚我是谁。”陈浔没放开她,眉间泛起一丝褶皱,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你是谁啊……”宁朝夕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瞳仁乌溜溜的,看清他之后骤然一缩,也不挣扎了,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她咯咯一笑:“哦,陈浔,原来是你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咦,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宁朝夕嘴里说着胡话,踮起脚尖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陈浔,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呃……以前你,好像只比我高这么一点,现在怎么……高这么多。”
陈浔抓住她的手让她重新站好,把手里的热牛奶递给她:“喝了。”
宁朝夕没接,她撇了撇嘴,不满道:“我不喝牛奶,陈浔,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老是把我当成是孩子……”
陈浔把牛奶塞到她的手里:“牛奶可以醒酒。”
宁朝夕本来想把手里的东西还回去,可触到牛奶温热的瓶身,忽然就不想松手了,她就这样握在手心里,不喝。
“我不是让你等我,你怎么和别人出去?”陈浔想起刚才那一幕,皱皱眉,心里有一丝不悦。
宁朝夕抬头看他,表情纠结成一团,好像他说的是什么难懂的问题:“等你?呃……等你干嘛?”
没等他开口,她想起了什么,傻呵呵地笑道:“陈浔,你的画卖的好贵啊,我想想,多少钱来着……哦对了,六十万。我算算要多长时间才能买得起……”她掰着手指,认真地算了起来,可算到最后也算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干脆说:“我要打好久好久的工才能买得起呢……”
“你又去画廊了?”陈浔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
宁朝夕却不理他,兀自道:“但有个女人好豪气,直接就把你的画买下来了……我才看了几眼呢,就被买走了……”
“你说周昕?”
周昕。
嗯,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宁朝夕不说话了,摇头晃脑的,唇边的笑意也沉下去了,她抬脚就要往前走,陈浔却拉住了她。
“朝夕,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没有啊,我能误会什么?”宁朝夕歪了歪脑袋,看着他,忽然笑了,低喃道:“我也没资格可以误会……”
她推开他,低头悄悄抹了把自己的眼角,低声道:“陈浔,谢谢你的牛奶,我走了。”
陈浔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搂着她,沉吟许久,才开口道:“朝夕,我是回来找你的。”
宁朝夕靠在他温暖结实的怀里,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眼眶渐渐湿了,她咬着唇不说话,所有的情绪都被他这一句话引燃,她发泄似的捶着他的胸口:“陈浔,你混蛋!你就是个大混蛋!”
“我等了你那么久,你现在才回来找我!我想了你那么多年,我待在这里一直不敢走,我怕走了你就找不到我了,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啊,你为什么要隔那么久才回来找我,你说啊……你说啊陈浔!”宁朝夕拽着他的衣服,像只发了疯的小兽。
陈浔微眯着眼,任由她发泄着,墨黑深浓的目光里漫上数不清的心疼,他抱着她,低低道:“朝夕,对不起,都怪我。”
她像是骤然被人按下了停止键,所有的动作都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她埋首在他胸前,眼眶泛红,眼泪不断从眼底冒出,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很快就湿润了他的衬衫。
他搂着她颤抖不止的身躯,眼中的心疼更浓,他似乎在那一瞬间丧失了所有语言系统,哑然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萦绕在唇齿间的除了那句迟到了八年的‘对不起,我回来了’之外再无其他。
他们就站在寒冷的街头,寒风萧索,可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俩个人却能感知到彼此的体温,心里一片温暖。
那天晚上,宁朝夕趴在他的怀里哭了好久好久,陈浔低头,掩去了眸中隐忍许久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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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浔送她回了家,他站在门外,看着她在玄关处脱鞋进屋,宁朝夕换好拖鞋,转过身盯着他,刚哭过一场,眼睛还是红红的,她问道:“你要不要进来喝杯水再走?”
陈浔不知道她家里还有没有人,方不方便,他站在门外有些腼腆踌躇。
宁朝夕却是看穿了他所想的,弯腰在鞋柜里给他找拖鞋,喝了酒,又吹了风,她的头还有点晕,但酒却是醒了不少:“进来吧,家里没人,我表姐带孩子回了她父母家。”
家里没有男士拖鞋,只有一双大码的女式拖鞋,粉红色的,穿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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