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一脸“我不该回来”地任打任骂,不然还能怎么,总不能跟老爷子动手啊!
孟约的信送来,可算是解了杨兼的围,杨兼长出一口气要退下去,却被杨阁老一个眼神瞪在原地:“既然回来了,就说明在外边看够了,日后听我安排,过几日与我一道去济南。”
杨阁老曾听郑王说过一句话,任谁看了孟约和王醴天天亮瞎人眼的相处情景,都会生出孤独之心,都会向往有人陪伴,不看连菲利普都有眉目了么。这倒霉孙子,必需得拉到济南去好好看看,省得一把年纪了还不想着点终身大事。
去哪里杨兼倒没所谓,只要杨阁老不再叨叨他,怎么安排都成。他小时候跟着父亲在外游历山川,十几岁后同老仆和几名侍卫一起,真的可以说一句玩够了。回到家中,再看祖父,头上的发丝已是斑白,杨兼便知道,他不能再走了,得好好替父亲孝敬祖父,陪着祖父好好度过人生中最后的一段岁月。
买好票到济南,孟约和王醴一道来接杨阁老,见还搭个杨兼,孟约笑道:“早闻杨阁老有个孙子,这些年一直不见面,如今见了才知道,真真有阁老的风采。”
杨兼:“不敢当,不及祖父十之一二。”
王醴早些年和杨兼见过两面,倒很能说到一起去,两人说着说着,便并肩走,孟约则同杨阁老一道,杨阁老倒还是没怎么太大变化,老头可是很注生养生的:“阁老怎么想起来带孙子一起来济南?”
“他到现在还没成家,我是怕将来等到了地底下,跟他爹没法交待。”杨阁老如今是想起爱子,再看倒霉孙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半道上叫人掉包了,除好游山水外,性情是一丝也不似。
“来济南相亲?相谁家女郎?”
杨阁老看孟约,孟约:……
“阁老,您是指着我给介绍吗?”
杨阁老点头:“倘谁家有合适的姑娘,叫他们相互见见。”
孟约也就认得书院的姑娘们,可那还全是大明的花朵呢,差着十来岁的年龄,不好介绍中。至于其他姑娘,孟约真是认得不多,主要是在济南来往的女郎,不是已经成婚,就是才十几岁。
想寻个二十出头未嫁也未订亲的,真挺难。何况少说还得门户上下差得不多是吧。
“没有也不妨,你家若宽敞,借个院子我与阿兼也借住一段时日。”杨阁老说着直笑,显是宣庆帝借住壤湖园的事该听说的人都已经听说过。
孟约:“可千万别说了,我爹为这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好在我爹与阁老是见过的,阁老住进壤湖园,于我爹必然是只有喜没有惊。”
“那就好,可不能吓坏了孟院长,工学院还指着他呢。”
抵达壤湖园已是黄昏时分,孟老爷也已回家,接到门房来报,忙迎出去。孟老爷攒了好些话,想跟杨阁老唠唠,一是为工学院日后的发展,二是想唠唠杨阁老那个让人一言难尽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