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仅如此,兄妹俩还关起门来商量以后怎么整治朱载宽,在交流过心得,交换过意见后,兄妹二人就方方面面达成一致——以后在教育朱载宽的事上只支持,绝不拖后腿。
朱载宥如今已经正式开始进入朝堂,监听国事,所以他没法离开南京太长时间。一听朱载宥要走,朱载宽有所预感般地撒泼:“兄长,你就要这样丢下可怜的弟弟在这不管了吗,我还是你亲弟弟吗,还是你在外面已经有像阿雝阿煦这样的弟弟,所以就不要我了。呜……我肯定是买东西送的,还是买最便宜的东西送的。”
就是说这样的蠢话,朱载宽也能哭出真情实感,哭得人揪心,朱载宥进一步认识到,什么叫“吃完早饭了,这弟弟可以打了”。饶是如此,朱载宥也先把他扶起来,然后郑重地道:“你是不是我亲弟弟,得视情况而定,回头我来,你要是四六不分的浑样,那不好意思,你就真不是我亲弟弟了!”
朱载宽撒泼撒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怔住,片刻后发自内心地滚下热泪:“兄长,我错了,我好好听姑姑姑父和师长的,你快别这样说。”
“可不是我先说的。”这没出溜就胡说八道伤人心的话,朱载宽撒泼时不知说过多少,虽知他是犯熊,有时听了仍叫人不好过。
“我知道了。”
看朱载宽垂下脑袋,没神没气的样,朱载宥仍是揪心得慌,赶忙揉他几下,把朱载宽的毛捋顺:“你也不小了,别再闹腾好不好。爹妈和兄长不求你文成武德,只求你不要浪费自己有限的人生,阿宽,人生纵长也不过百多年而已,你是愿回首时一片空茫,还是回首时精彩纷呈?成为什么样的人,过怎么样的一生,如何在这世上生活……这些问题,你已经到了该思考的时候了,你好想想,过两个月我再来看你们。”
“好吧,兄长再见。”
送走朱载宥,朱载宽就真的开始认真思索兄长留给他的问题,然后十几岁的少年,冥思苦想也有点没头绪,遂去寻孟约,把朱载宥留给他的问题复述一遍:“姑姑,你是怎么确定的呢?”
孟约:哈?我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人生定过这样的基调啊,想怎么怎么来呗,人生总是随机掉落各种未来,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选择,就会让人生拐个大弯——比如她选择画绘本,成为打鼓人;比如孟老爷赴南京,为脱商籍成为江宁织造府下的官员;比如师兄在那个恰好的时间里,向她表白,不早一点,不晚一点。
“先做自己喜欢的事,做着做着,你就会知道该如何选择人生的目标。”反正她就是这样的,画着画着,就知道自己应该成为什么样的“打鼓人”。
“喜欢的事?喜欢吃算吗?”
“算啊,为什么不算,可以琢磨怎么吃好,怎么做好吃,日后,可以寻思怎么种植好吃的,怎么让更多人吃上好吃的,更么让整个天下都一样,天天最苦恼的问题就是‘今天吃点什么好吃的’。很多时候,目标不是一开始就定好的,而是在前进的路上寻找到的,而且目标不是一成不变的,因为人是活的,路在脚下,所以,少年你要做的就是选一条喜欢的道路,勇敢往前大步走。”
朱载宽:为什么不管什么事到我姑姑这都特别简单?
孟约:那是你没见过我爹,我爹最擅长把复杂的事往简单了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