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卡,各处的车站更是重中之重。所以这工作量委实不小,好在济南本地的画师不少,先画好的贴往各关卡路口码头车站,然后贴在城中各张榜处,再之后是发往省内各府各州,最后才是复邻省发去。
画师们忙了有半个月才把画像复完,这半个月来处处风声紧得很,那嫌犯却半点没冒头。各大票号兑大面额银票的,也都一一被盘查过,仍是没有一点眉目。左小姐已经下葬,虽不曾着仵作验尸,却仍是派女医去检视过,有挣扎过的伤痕,胸口有很大一片血淤,胸肋有多处骨折,据女医描述,仵作判断可能内出血导致的死亡。
画像张贴出去后,孟约便在家中沉思:“所以需要科技啊,如果这时候能有一张相片多好,只要复制相片,又清晰又直观。画出来的图再怎么也和真人有差别,照片虽然也一样有,但至少不会太过失真。”
这个想法闪过脑海时,孟约仿佛想到点什么,但是又没能抓住。直到去接阿雝时,阿雝佩戴着他们新发下来的学员铭牌,孟约才猛地一合掌,恍然大悟道:“身份证!”
大明也有身份证明文件,一家子的档叫户纸,个人的证明叫身告,出远门时必得先拿户纸并身告去官府签个章,然后才能往各地去。常出远门行商的又不一样,每年一签章即可,官员则凭公文往来。这东西没什么事时也没人来查,唯有发生什么事时,才会查验,倒并不繁琐。
这时的身告和现代的身份证唯一的差别只在于,现在的身告没有相片,只有一个简单的容貌身长体重的描述,这哪有相片直观。所以,是的,是时候推行有相片的身告了。
待晚上王醴回来,孟约氢这想法同他一说,王醴琢磨着可行,但若要大明百姓尽皆更换,是个不小的工程:“不用一下子全部更换,先寻几个地方试点,谯郡可以,南京也可以,济南嘛……我在这里,也应该可以,左右我拍照还是能把人拍像样的。”
户籍理论上是归司法厅管的,但现在山东省这边还没交接过来,所以眼下王醴还做不了主。这事不仅他做不了主,巡抚衙门也做不得主,得去个奏疏往南京呈报宣庆帝并内阁,请大佬们来定夺。
宣庆帝和内阁接到王醴的奏疏,略作商讨便拍板定下来,先从谯郡开始拍相片,更换身告。身告本也年限,毕竟人的容貌身量不是一成不变,来换新或小童办理新身告时,给做成带相片的身告即可。除这些,有意更换新身告的,也可以前往各地司法院司法厅更换。
如此一来,不挤在一时,便不会让人手忙脚乱。
待看大家接受良好,且委实不麻烦,又确实更直观更方便,宣庆帝并内阁作出全部更换新身告的决议,之后,公文发至地方。与公文一起到地方的,还有来自各戏班的人,他们在学会鼓捣影画机映画机,也顺带学会了怎么用相机,正好能放出去叫他们有用武之地,毕竟不是人人能拍得了电影。
只是公文发至地方时,杀害左小姐的嫌犯仍然还逍遥法外,不曾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