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撷英交游广阔,她认得的人,也未必带孟约一一见过,所以孟约是今天才知道,吕撷英与南山书院院长的夫人旧有交情。
“令楹,我是为德音书院而来。”
关令楹笑道:“你也听说了,几个小孩子倒也做得不错,竟把女书院也立起来。且说我们当年怎么没想这事,倒叫几个小孩子做成了。这不,早几天,几个小孩子还到我这来,请我出山,去德音书院开班授讲呢,怎么,也邀英英了?”
邀是邀了,吕撷英不得工夫,也就没细看,她绘画今天才算校定呢。
前因后果与关令楹一讲,关令楹思量片刻道:“理是这个理,但英英,眼下立个女书院已是不容易,何不慢慢来,总是往前进了一步,咱们再推一推,一步一步来,总能走到岸。”
“太祖昔年一等,女书院便等了三百年,如今再要等,等到何时去,再等三百年?令楹,人之一世,蹉跎着也就过了,何不做点波澜壮阔的事,也好过在死水里打滚掀浪,那浪能有多高。”吕撷英也考虑过慢慢来的事,但通过孟约,她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倾尽努力,学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更好的服侍男人。
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自己的孩子成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察觉,没有方向就罢了,既然已经察觉,已经有了方向,为何不奋起而为自己发声,为天下女儿家发声。
关令楹虽有顾虑,但吕撷英的想法,很快说服了她。紧接着,许许多多曾经名动南京的女子绰约无比地走进来,加入到她们的讨论当中。
最后,她们的讨论结果是——既然小孩子们做错了,那我们就做个对的,叫她们学。
“令楹就不要和我抢了,我手头地方多得很,江边的别业我正嫌没什么用,年年空置,就用江边的别业改作书院。那里园林甚美,还有专从太湖捞出来的石头造的山石景,地方也大,管够用。”
“我家下边有书坊,我便献书好了。”
“还没定下学科呢,在这急什么。”
“自然是经史子集,君子六艺,也不可矫枉过正,德容言工是要的,德容言工岂是为谁学的,谁不一辈子活得漂漂亮亮。”
孟约:土著女士们的战斗力好强大……
她根本什么也没说,光听女士们一点一点建立女书院蓝图了。
最后她们卡在书院名上,谁也不肯叫个听起来就很女四德女四书的书院名,想着少说也得有个像南山书院白鹿洞书院这样的名字。
“在江边,不如叫临江书院?”
“已经有临江书院了,我侄子就是在那上的学。”
“不如叫……清华?”谁让给出园子的女士说了园林甚美,有太湖石造景,她很自然而然地就想起水木清华来。
诶,这样抄袭会被雷劈吗?
女士们没给孟约被雷劈的机会,理由是——也有了!
孟约:还有什么名字是没有的吗?
最后女士们定下的名字极为简单朴实——长江书院。
孟约:……
这名字居然没被占用,不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