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法子才是现在最直接的。
“你们别拽我,那屋我不进去,打死都不进去,谁知道你们在里面都准备了什么,是老虎凳还是辣椒水,是满清十大酷刑还是渣滓洞白公馆,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他的声音很大,得亏我们这是在顶楼的最角落,要不然就他这嗓门楼下临近的几层非得听个仔细不可。
我笑着看向何不仇:“何厅,您这手下战斗力也不弱啊,得亏这回我们国安派来的都是精兵强将,要不然这号人物我们还请不来呢。”
这会儿何不仇早已满脸通红,他有些尴尬地对我说道:“解老板见笑了,我这就出去看看,争取尽快进行下一步。”
厅长办公室的门一开一合,紧接着我便听到何不仇严厉地声音响起:“郝明,你在这儿干什么呢,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公职人员不是家庭妇女,撒泼打诨这是你该干的事儿嘛,赶紧给我进去接受调查。”
那个被称作郝明的家伙貌似还有些不服气:“厅长,我没撒泼,而且我是男人,也不屑于去做那种事儿,但这口气我咽不下,我明明没拿东西,他们为什么怀疑我,他们凭什么怀疑我。”
何不仇这个头疼啊,心想你没事儿就滚进去接受调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人家自会有判断,可这话他还不能说出来,生怕让这个郝明变得更加的不可理喻。
思来想去,何不仇只好将眼睛一瞪,语气严肃地说道:“这是你一名党员应该做的,要是什么都不干,问心无愧你怕啥,这门你要是不敢进去那就说明偷东西的就是你,按照国家法律法规这可不是小罪,轻者关你个十年八年或者来个永久监禁,重一点的直接拉到刑场然后喂你吃两个枪子儿。”
何不仇这个人本来就正,光站在那不说话就是正气凛然地模样,平日里更是不苟言笑,所以水利厅里的人既害怕他有尊敬他,眼前这个混不吝就是其中一个,并非是怕何不仇,之所以如此听话是因为这个家伙将何不仇视为楷模偶像。
外面终于消停了,那个家伙配合的程度一时间竟让别人有些不大适应,正如何不仇所说的那般,是你做的你怎么遮掩都没用,可要是不是你做的,不管别人怎么往你脑袋上扣屎盆子,最后的结果都是你是干净的。
审讯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家伙除了脾气臭点之外真的可以称得上大好人一枚,所以自然是无条件地将其释放。
郝明走了没多久,走廊里再次响起了高跟鞋咔哒咔哒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让我的一颤,我知道路美来了,我最不想听到看到的一场审讯来了。
与之前郝明的混不吝相比,路美的配合程度那是相当的高了,万企依旧站在门缝那里听着里面的对话,他一边听着一边不住咋舌。
何不仇有些好奇便开口问道:“万老弟,您这是怎么了,刚才听了这么多审讯也没见你这样啊!”
“从容,太从容了,这得是什么心理素质啊,我甚至觉得现在里面这位的表现都快比一些男人要好了,里面的兄弟问一句,人家就答一句,而且那问题回答的简直滴水不漏,不但有理有据甚至连人证物证人家都是现成的,要不是知道这是突击审讯,我真的以为这个女人是跟里面的兄弟们窜通好的。”万企摇头晃脑地赞叹道。
何不仇以为万企是在夸路美,可我却听出了里面的别层意思,是啊,路美表现的太好了,甚至可以称得上完美,可越是这样嫌疑就是越打,因为世上根本没有完美之物,要不是早就想好了回答的内容,哪里会如此地从容,老话说的好,越真实越不一定是真的。
审讯室里的国安弟兄们也不是傻子,可奈何他们核查了几个人证之后发现,路美说的全都是千真万确的,可越是这样他们越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而就在此时,何不仇桌子上的一个类似灯泡的东西突然不断地闪烁,紧跟着整个楼道响起了警报的声音。
开始我和万企以为是消防警报,可何不仇却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对我们说道:“这就是一楼那个围挡的警报声,现在应该有人要带着不许外带的资料走了出去。”
万企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两张水库的图纸,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何不仇笑着对他说道:“谁也说不准到底是什么事儿,以前也曾有人因为忘到我这儿领手续,而导致在外出的时候警报铃声响个不停,最后甚至还招来了警察。”
不过还没等我们走出房门呢,一个人便火急火燎地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进屋也不管房间里几个人,径直朝着何不仇走去,一边走一边嚷道:“抓住了抓住了,那个偷图纸的贼抓住了。”
这个消息就像一磅炸弹般在办公室轰鸣了起来,包括里屋审讯室的人几乎全都冲到了何不仇的办公室里。
“不着急慢慢说,抓住谁了,那个人是谁?”何不仇示意手下将气喘匀。
“是勘探科的一名科员,我们是在他随身的背包里找到的图纸,这家伙还百般抵赖呢,可真等看到图纸的时候,他傻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何不仇的手下很是解气地说道。
还不等我和万企说话呢,何不仇便直接开口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抓人,走走走,咱去看看。”
从里屋走出来的国安队员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几乎是嘟囔着问道:“还审不审啊,屋里还有一个人呢。”
又是何不仇,他略显兴奋地说道:“还审什么审,人都抓了现形,里面的人自然可以洗脱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