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就是仗着楚祁那要命的责任感,才这么不识好歹,为所欲为,是啊,她就是这样的。
耷拉着脑袋、咬唇坐在沙发上的慕珏简直就是打从心里就把自己否定了,完全没有了早上起来的那种劲儿。
唉,这样的一个猪脑子,怕是喝脑白金是不会有用的了,还是来点脑残片吃吃吧!
二上的书房里,面对着老爷子,华松是一脸温吞的笑,好言相劝,就是希望老爷子能够既往不咎,原谅慕珏因为无心之失而犯下的错。
“楚老,俗话说得好,齐大非偶,说句大白话,慕珏和楚祁的婚事,让我们觉得压力很大。您老不仅仅是在京里,就是在整个军中,也绝对是有头有脸的,我们家慕珏实在是高攀了,如果不是孩子真的中意楚祁,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的。原因嘛,就是之前我所提到的,豪门深似海呀!”
听着这样的话,老爷子不禁挑眉。他自然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华松也是一市之长。若果在当地能得到楚家的助力,之后的仕途就会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可听他这语气,如此之好的机会,他竟然不想把握?
因为一直处于高位,早已见惯了那些为求上位而抱大腿的,蹭好处的,如今却蹦出一个来跟他说,豪门深似海,你们这样的高门大户我们高攀不起的,竟是让他觉得眼前这人有点意思呵。
“哦?齐大非偶?豪门深似海?”
“慕珏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简单的孩子,也不瞒您老说,我和她妈妈其实就是半路夫妻,她为了能让我们安心,一直都表现得很乖巧懂事,甚至是在很多时候,有很多行为都是远超于她那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忍耐与懂事。有时让我看了都觉得唏嘘不已。我们家慕珏过了这个年也才刚二十三岁,不管是社会阅历又抑或是人生经验,都是远不如楚祁的。很多事情也不能看得很全面,就拿这一次玉戒指的事情来说,楚老是是从那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有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里面的那些道道,怕也是早就心中有数的,对吧?”
楚老嘴角扯了扯。事实上,自那次发飙后,冷静下来的他就曾想过事情的来龙去脉。
确实,当初若不是白家丫头和自家大儿媳总是在有意无意的误导,怕是向天借胆,慕珏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可明白归明白,但一见到小儿子竟对那丫头是言听计从,那气就不打一处来,哼,养了三十来年的儿子,对自己的老父亲都从没有摆出个什么好脸色,说话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如今倒好,结婚几天啊,就把人家捧上了天,难得的假期回来一趟,不说回家来看看老子,却是一心的往自己的小窝里钻!
明显看到见楚老的神色有缓和的迹象,华松于是又再接再厉,继续道:
“楚老,知道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势力的人,此时的我才在这里跟您如此敞开了心扉说了这么多的。您老是人无数,想必您也知道,慕珏是怎样的孩子,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是很适合楚祁。”
“心思太重的女孩,没办法包容楚祁,更不会懂他,理解他。虽然慕珏有时候有点小脾气,可是瑕不掩瑜,她的小脾气也是无伤大雅的。尽管在外在的各种条件来看,他们俩似乎很不般配,但恰恰也是因为这样,他们是最互补,最般配的,不是吗?”
“慕珏有你这么一个有心的父亲,真是她的福气,那孩子心眼是好,但有时实在是缺根筋,粗心大意得很呀!”
楚老虽然嘴上如此说,但语气却已经缓和了许多,这让华松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老爷子,慕珏这丫头啊,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有的时候可是很细心的。”
心细?
老爷子忽然想到自从结婚之后,小儿子的种种变化,其实比起之前那又臭又硬的脾气已经好了许多了。
好吧,他实在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心中的那股子不满的情绪,有些时候甚至会吃味,想要和慕珏争宠的意思了。谁让他每天都在这个宿营代荡荡的家里呆着,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是烦闷得很!现在的年轻人,谁都不愿和老人住在一起,觉得彼此生活习惯融合困难,却不知道老人孤独得很。
哎,要是他们能在身边陪着他说说话,吃吃饭,那该多好啊?
嗯?
吃饭,说话……
一想到这,老爷子的脸上忍不住现出了一抹笑容。
“嗯,要不我不再生孩子的气,也不是不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