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分家了,我要收回自己的房子,有什么问题吗?”
“这……可是……房子都没有过户呢,你说分家,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婶婶没想到骆雪完全不受自己的影响,坐在那里声音不大,却比她还有气势,所以说这话的时候,气势明显弱了很多。
“我已经满十八岁了,要求分家本就很合理,不合理的是我分家却要求把名下的地皮过户给堂哥吧。”
“……”婶婶傻了眼,心想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骆雪连这种糊涂账都算的清清楚楚?骆雪不是一直都傻乎乎的吗?还是说,是别人教她这么说的?“骆雪啊,你答应过把这房子过户给你堂哥的,怎么能反悔呢?”
“婶婶您好像搞错了,我们说好的是我把家乡的地皮馈赠给堂哥,然后我们分家,现在这块地皮已经给了,我收回和地皮完全没有关系的自己的房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骆雪说着,还看向了刚才签下的那份转让书。“婶婶若是嫌弃了,我就转增给别人好了。”
一听自己家的宅基地都要被送给外人,婶婶脸色更加难看起来:“那不是你的地皮,那本来就是小磊的地皮,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不是我的地皮,却要我签转让书,这话说给法官听,法官会信吗?”
“你——”婶婶万万没想到骆雪会如此伶牙俐齿,至少在她的印象中,骆雪不是这样的。
其实,骆雪就算是现在,也还未满二十岁的孩子,因为心思单纯,所以性情尚未定型,是因为从前一直被欺压,又没有人好好教导,这才性子被养的很软弱,宁可吃亏也不给别人找麻烦。
但是现在不同了,她的身边一个是杀人诛心的殷凛,一个性格强硬的沈诗兰,全都是和她从前性格相反的人物,而人往往羡慕和自己性格相反的人,所以她看着这两个可以掌控自己人生的人,自然很羡慕,也就忍不住沾染了一些他们的性情。
这就好像小孩子喜欢某个明星,便会忍不住模仿一样,所以她在说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如果是他(她),会怎么说?
如果是他(她),又会怎么做?
我这样做,是不是显得很没有用?
很没有出息?
所以,骆雪看到婶婶这般,便又重复了一遍自己一开始的那句话:“婶婶,我还是那句话,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请滚出我的房子,就这样。”
多了个“请”字,这着实有些好笑,毕竟“请”字的后面,还有个“滚”字。
骆雪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觉得自己改用了敬语,想着自己好歹给了三天的时间,不管是婶婶他们要收拾东西,还是要邻居们告别,都是足够的。
而她没有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其实也完全要怪她身边有个总喜欢国骂的沈诗兰,才让她完全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但骆雪没察觉到,其他人可是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