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露出雪白的藕臂:“北云国女子,皆是有守宫砂的,奴婢的守宫砂,正是因为孙权贵没了。”
宁浅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手臂上也有,可她不能露出来,若是被人知道成婚后,守宫砂依旧在,岂不是叫外界的人,更加将司徒森成了太监,不行之事,传的沸沸扬扬。
宁以月却吃吃的笑出声来:“好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只是,元宵你就算愿意为宁浅予背锅,也得想想,那肚兜可会有假?”
“肚兜是王妃赏给奴婢的,王妃的物件,都是清丽素净,那粉色的肚兜,庸俗艳丽,主子不喜欢,所以赏给奴婢了。”元宵红着眼止住眼泪,眼中尽是坚定,没有半点怯色。
“还有红色的痣,也是奴婢在和孙权贵翻云覆雨时候,故意说王妃不像奴婢的身子,这般白皙光滑,腰上有碍眼的红痣,原是私话,没想到这也被孙权贵利用!”
“你们的私话,暂且不提,宁浅予岂会将这么好的物件赏给你?”孙倩如不屑道:“那肚兜用的,可是云锦。”
“主子是王妃,不差好衣料,不仅仅是赏给奴婢这肚兜,还有两套好衣裳,比立春立夏姐姐的都要好,是蜀锦。”元宵道:“东西就在奴婢衣柜里放着,您大可派人去搜。”
蜀锦可是开年之后,大热的衣料,价值不菲,宁浅予会给这丫头缝制衣裳?
孙倩如不信,朝着叶红挥挥手,片刻,叶红便捧着两套衣裳出来了。
和元宵说的丝毫不差,而立春三人皆是高挑,这衣裳的尺寸,真的是元宵的!
“给一个微贱的奴婢,这么好的东西,难怪贱婢会在紧要关头出来,给你顶罪。”孙倩如心里有气,阴阳怪气道。
“大夫人可错了,王妃对奴婢们好,是发自内心的。”立夏也回敬道:“元宵病了,都是王妃亲自看的,可不像有些主子,动不动就责骂。”
元宵的衣裳是蜀锦,而立夏三人的衣裳,也是很好的绸锦,宁浅予并非厚此薄。
她是倩香园出来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话里的有些主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倩如狠狠剜了眼立夏,道:“背主的东西,还敢说这些?”
“当初可是大夫人亲口说,立夏跟了我,就是我的人。”宁浅予也道:“何来背主一说。”
孙倩如气的七窍生烟,这一晚,真是出师不利,先是宁泽挨打,司徒森来了,虽然有气,但却不休妻。
还有这元宵,半路杀出来顶罪。
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宁以月垂下眸子,暗想,若是宁浅予对元宵,真的这般好,那定然会护着元宵的,如此便有了破绽。
思及此,宁以月沉声道:“既然此事是乌龙,真正和孙权贵有染的,是元宵,元宵婬乱后宅,其罪当诛,今夜起,先拔了十指指甲,打断四肢,十样酷刑,挨个来一遍,再活活浸猪笼!”
“二夫人是如今的管事,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秦依依见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道:“元宵虽然糊涂,但终究是自己认了,赐白绫自尽吧,二小姐说的刑罚,有些过头了。”
“二夫人到底是不怎么管理后宅,眼皮子浅薄。”宁以月绝色倾城,配合着柔媚的语调,说出这样的话,叫人不寒而栗:“就是要杀鸡儆猴。”
“现在元宵头一个犯了这样的大错,若不重罚,今后府中的丫鬟有样学样,勾引宁泽,或是上门的其他男宾,丢脸不说,岂不是乱套了。”
秦依依有些犹豫不决,看向宁浅予。
宁浅予则是眼眶微红,目光复杂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元宵。
立春跟随宁浅予时间最长,眼看出她眼中的不忍不舍和痛苦,忙在她耳边道:“元宵既然这样说,为的就是解王妃如今的困顿,王妃莫要仁慈,让元宵白费苦心。”
立夏也悄声道:“事出突然,一下子找不出他们设计的破绽,既然也不是立刻处死元宵,咱们只要将今日之祸避过去,再想旁的办法,找出他们的漏洞,救出她就好。”
不止是她们二人看出来了,元宵也看出来了,道:“奴婢做了这样的恶事,罪该万死,王妃心善,切莫为奴婢坏事。”
宁浅予狠心别过头去,微微点了点。
这就是同意宁以月的说法了!
不过,宁以月也觉察出宁浅予的情绪不对,心里闪过一丝得意。
看吧,只要抓住弱点,那就能一击即中。
她柔声,朝着叶红道:“那就请嬷嬷辛苦,亲自去监督行刑吧。”
她倒是要看看,宁浅予能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