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沐瞳孔紧缩,眸子里仅能倒影出男人的影子。
司寒爵指腹抚摸着她光滑的面颊,沉吟再道:“我以为人到了足够强大,就可以具备驾驭舆论的权利。”
但显然他错了,当他看到网上流出的不堪入目的图片和手下人报告给他的消息,他知道这个本该在他怀中成长的女孩,已经受到了很多伤害。
而其中,语言暴力是最可怖的。
他第一次觉得权势无能为力,他的怒火甚至无处迁怒,那几个顾姿的粉丝,年龄有大有小,最小的还未成年,他总不能把这样的人一一抹杀,即使他心中的暴虐因子很倾向这么做!
他甚至动过就把人囚禁起来带回司宅的念头,让她做断了翅膀的天使也好,做玻璃罩中的矜贵的玫瑰花也好,她不需要经历日晒风吹,她只需要待在他身边,他会照顾好她的一切。
可,那晚回到海边别墅,看到女孩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叫医生来看,说只是例假体虚和神经压力过大引起的痛经,半夜唐沐沐的体温却升到39度,他当时就沉默地坐在卧室床边,女孩一直陷入昏睡,始终没睁开过一眼。
他可以不顾世俗,将女孩绑在身边,女孩却不行,她永远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因为名不正,言不顺。
而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继续残忍地控制下去。
只因为不想再看到女孩因各种形式各种原因受伤。
他找到了让女孩正大光明留在她身边的方法,那是更有效的契约。
司寒爵在已经傻愣掉的女孩脸颊上落下一吻,他捋着她的发丝道,“乱发言的那几家媒体,都已经封掉了,前阵子……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让你受委屈了这种话始终说不出口,说一次,就相当于也在他身上凌迟一刀。
男人在这一点上很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可是他不后悔。
许久,车厢里才响起唐沐沐沉静后清淡的声音,“所以呢?你说的这些和我有关系吗。”
“有关系。”
唐沐沐歪头,似想看出他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但看了一会儿没看出来,男人眼里的神情很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她也笑了,“那就请司总赐教吧,你不说清楚,我也不懂你究竟说得是什么意思。”
司寒爵双眼眯起,睇在少女的脸上,“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你比较让我满意,而我又想长期地维持这个关系,我不介意给这个关系赋予一个更光明正大的形式。”
“……”
司寒爵是在……向她求婚吗?
唐沐沐眸色无比复杂,一时竟不知道找什么话来反驳他。
她这种憨态,落在司寒爵眼里,还以为她是高兴的,默认的。
他退出副驾座,下车从另一方车门上车,慕尚启动,毫不犹豫奔着民政局的方向。
“时间下午三点,离公务员下班还有两个小时,走吧。”
司寒爵对唐沐沐伸出手,唐沐沐迟疑地放上去,他将人带下车。
走到政|府机|关门口,唐沐沐看着有出来挽着手甜甜蜜蜜的小情侣,也有仇人一样分道扬镳的。
她在大门广场前站定,突然冷静地开口:“司寒爵,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