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医治,从今天开始小顺子由我亲自照料。如果四爷过来,你们只管推说我身子不适,请他回吧。”
“格格,使不得,这不合规矩。”小顺子沙哑着嗓子拒绝道。
“规矩?别和我谈什么规矩,你们都记好了,以后出了院子,你们想怎么守着规矩都可以,可是进了院子,我的话就是规矩。”这一次我当真是动了怒,只想着惹不起难道躲不起。大不了像老格格那样,每天吃斋念佛居安一隅,谁也不理会就好。
见我正在气头上,其他人也不好多劝,拿着我写的方子去抓药熬药,由着我在小顺子屋里呆着亲自帮他一点点用烧酒清洗着伤口。
烧酒是个高度白酒,虽然不能与酒精相比,但杀菌消毒还是够用的,只是最让我担心的是怕有破伤风的危险,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仔细清洗来减少感染的概率。
小顺子腿上的伤口很细密,烧酒的渗透性极好,每清洗一寸比在伤口上撒盐还要疼上百倍。可是除了刚开始的刺痛让他闷哼了一声外,之后就再也没听他叫唤过半声。
“疼你就喊出来,喊出来会好些。”我含泪低着头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对他说。
“不疼,真的……别担心。”小顺子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比上次被用刑还要糟糕,可是他依旧挤出一抹笑容宽慰道。
“你会怪我吗?”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样子,闷声问:“你一定在觉得我变了,若放在刚入府那会,在可以选择的前提下,我定然不会这样去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低三下四。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开始变成那些高门大院里只会曲意迎奉低眉顺眼的女人?”
“不会,格格没变。”小顺子笑着说:“奴才相信格格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其实奴才今天一直担心福晋主子让格格亲自去给娇杏道歉,后来听到是让奴才去领罚,着实松了口气。格格没事就好。”
我的泪水迷了眼,停下手胡乱用衣袖拭去泪水,继续清洗他的伤口,接话道:“我蹲下,跪下,是为了跳的更高。昨天的事,今天的事,其实都是福晋想要敲打我,她想让我看清楚这个府里究竟是谁说了算。所以从她那么爽快答应我们自己筹办四爷生辰时,我就觉得这里面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娇杏是她的人,她一直希望借娇杏的肚子诞下属于自己的孩子,必然每个月都会让太医给娇杏请脉。那天我逞一时之快,却忘记规避这个潜在的可能,是我疏忽了。既然我错了,就该我受罚,这也是为了给自己长个记性。可是没想到却牵累了你。对不起,我总是在害你们受苦,就连云惠也是为了我……是我害死了她……对不起……”
想到了被送出府的庞嬷嬷,想到了当初差点被宋氏的事牵累的晚晴,想到死去的云惠,想到了小顺子一直以来替我担待下的种种和所受的伤痛与苦难。从心底里涌出的愧疚与压抑让我感到情绪的崩溃。
“你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做奴才的本来就应该做这些,看奴才真没觉得怎样,格格不必如此自责。”小顺子撑起身强忍着疼痛将我揽入怀里,让我靠着他痛快的哭出来,然后语气沉缓柔和地说道。
“我不会让你这苦白吃的。”将心底里所有的委屈、愧疚与压抑全部通过泪水发泄出来,我语气清冷地幽幽说道:“你信吗?这个孩子生不下来,娇杏也活不长久。”
“格格,不可以……”小顺子听着我的口气,或许以为我会因为一时心气不平做些什么,忙惊得抢声道。
“放心,我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来坏了底线,脏了自己的手。”我正起身,埋头将最后一块伤口清理完,然后语气冷肃地对他说。
“格格想做什么,等奴才的伤势好些再说,总之任何事格格都不要亲自出手,否则主子和福晋主子怪罪下来,谋害子嗣的罪过就大了。”小顺子沉声说道。
“你觉得我会那么傻吗?”我不能告诉他在历史上从未有过对于娇杏和她这个孩子的记载,但我很清楚这预示着娇杏的这个孩子必然没有出生,而她和这个孩子一起因为某种原因成为了可以被忽视的一笔。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我又何必去做那个执行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