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此后两天除了帮着耿母做做家务唠唠家常,就是采些常见的药草熬了几大锅消暑的汤药,留些家人邻里自用,余下拿到街上分给散落街头巷尾的流民们服用。
耿母问起汤药方子的由来,只道是四贝勒府里学来的法子,可以去暑热防发痧。耿母也是心善的,想着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没多阻拦,还帮着煮药分发,最后连隔壁邻里都带动着一起来帮忙。
看着大家那么积极相助,心里的积郁也化解不少。临着离开家时,还特意将方子写下来,交代耿母若是得空就继续熬药给那些流民送去,就当是为我纳福。
回到四贝勒府,又开始忙碌起来,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如常。就这样转眼从夏入秋,进了八月光景。
入秋后的京城终于在几场雨的冲刷下燥热锐减。虽然还未见秋凉,却不那么难以忍受,府中没有人再病倒,新来的仆婢们都渐渐适应上手,我的事情也少了许多,平日里只剩下帮杜嬷嬷绘制些换季衣裳要用的新图案纹样。
在贝勒府里的这些日子,虽然辛苦,却也受益匪浅,跟着这些宫里调教出来的人久了,言行举止也都与普通女子有了不同。杜嬷嬷待我甚好,夸赞我心灵手巧,还打趣说待他日入宫择选,以我的品貌举止,定然会有个好前程。
听她说这话时,我只是但笑不语,心道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品貌举止俱佳的美人,我算得上什么,何况前程再好也不过是他人玩物,又有什么值得庆幸欢喜。
中秋将近,宫里传来消息,说御驾不日将从热河回京,为了避忌,五公主的灵柩会由同母兄长的胤禛先行护送回京。杜嬷嬷说眼下府中也不再需要临时的人手添补,待中秋家宴过后我就可以回家。
八月中秋,五公主的灵柩送达公主府设置的灵堂,由礼部筹备起丧事。胤禛忙着处理公务脱不开身,让人传话回府,只交代了八个字“家宴从简,不必等候”。
逢着公主丧事,又少了正主儿,府中主子们失去操办的兴致,只按例分些月饼,再加上几道时令好菜,就算过了这个节。
早早歇下,一觉醒来,只见月华如水,淡而宁静地透过开启的轩窗照入屋内,窗外几簇淡烟衰柳随风轻动,撩动着思乡的情怀。这乡愁是埋藏在心底里对那个时代遥远的牵念。
辗转难眠,披衣出屋,行走在桂香四溢的庭院中,烦躁的情绪渐渐平复。抬头望着当空的明月,轻轻地哼唱起王菲的那首《水调歌头》。
一曲哼罢,回身时见胤禛静静地站在树下看向这边,自觉尴尬,连忙上前见礼道了句“四爷吉祥”。
胤禛没接话,抬手示意免礼,往前走了几步,才停下脚步问道“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睡不着出来走走”许是初次的交集尚且融洽,此番没有自称奴才,也没有刻意遮掩,如常直言道。
胤禛没有在意我回话时未用敬语,心不在焉地“嗯”了声说“我还未用膳,你去做几个小菜,陪我喝几杯”。
胤禛的脸色阴郁,略显消瘦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单与清冷,沉缓的语气里透着疲惫与落寞。我瞥了眼胤禛身旁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苏培盛,料想他心里揣着事,情绪怕是不佳,便没推拒,跟着苏培盛去了膳房。
酒菜上齐,不想他空腹饮酒,照旧盛了碗小米南瓜粥递过去,他没拒绝,默然接过吃下。
见他吃过粥,按照上一次的经验,拿起酒壶为他斟满酒盏。这桂花酒是宫中送来的新酿,浓郁醇香在二人中弥漫开来,混合着园中本就随风而来的阵阵桂香在明亮的月光和斑驳的树影下生出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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