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那是……
“嘭——”
他倏地抓向她的手腕,还未动作,却被人从半道截住。
这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刚刚就没有丝毫动作,可是,在场的人,谁都清楚,它的主人拥有怎样惊人的魄力。
凭借一拳就能打断肋骨的力度,便是在美国这样的地方,也像是拍电影样的。
凌厉的视线在空中交接。
看着的众人只觉得空气里突然被人放了一把火一样,有什么东西从面颊上呼啸而过,火辣辣的疼。
谁也没有说话。
云溪看着按在自己手背上的那两双手,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里,却像是冬日突然绽放的腊梅一样,轻轻的,冷冷的,笑了。
那一声笑,带着极浓的嗤,冷艳中似乎有什么在发酵着。
猩红的血,纯粹的白,耀眼的黑,明明素衣黑发,却只让人感觉心口都冷得发凉。
“陈昊,你想看什么?三年前,你在我手腕上留得那道疤吗?”她抬眉,阳光映入病床上这一张冷得让人觉得孤寂的脸,似乎有什么在抽离他的魂,他却毫无所觉,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般,呆呆地看着她,她的下一句话却是彻底让他的所有冷静自持灰飞湮灭。
“陈昊,你忘了吗?三年了,那道疤早就没了,”云溪看着这一张血色尽失的俊彦,像是觉得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眼中的冰寒却几乎破土而出,“要不是当时的那道疤,萧然也不会认识我。现在想起来,你才是‘介绍’我们认识的‘红娘’。”
詹温蓝诧异地看着眼前的陈昊像是大厦将倾,脸上所有的镇定一片一片剥落,犹如一个巨人,突然被那一句话抽去了骨髓,整个人颤抖起来。
扣在掌心的那只手几乎让他怀疑,这个人根本不是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那个陈少。
他的脸上一会灰黑暗尘,一会红丝漫步,一双幽深的眼怔怔地看着病床上的云溪,眼底的情绪复杂地就像是混合了所有世界上最难以言语的情感。
詹温蓝从来不知道,像陈昊这样的男人,竟然有一天会失控到这样的地步。
“出去!”突然,一声低喝流泻出来,打破了整间屋子里所有的凝滞。
医生护士们看着陈昊明明闭着双眼,却越加显得刀锋般凛冽的侧面,毫无犹豫,顿时打开房门,消失殆尽。
詹温蓝却是放开他的手,虚扶着云溪,连眉眼都没有抬一下。
“詹公子,如果你不想明天听到伦敦那边传来什么消息,现在就给我消失。”詹温蓝在英国的身份或许能瞒得了一般人,但是,对于陈昊,这不过是一张隐藏得深一些的白纸。
不知什么时候,陈昊已经睁开双眼,但,他没有回头,他的声音都似乎是即将失控脱缰的野兽,明明压得极低,却让人觉得下一刻就会呼啸爆发。
詹温蓝扯开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不动分毫。
这一刻,如果那群医生护士还没有离开的话,怕是看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脸上的表情,都能吓得心脏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