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昊是什么人?那可是雄霸北方,商场人物见了都要退避三舍,云溪明明只是参与了金贸国际第一个竞标案,到底和陈昊,和萧然怎么能碰到一起?
云溪抬头,树林里的落叶在夜风中盘旋飘落,她的眼浅浅地眯着,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嘴角那一抹妖娆,刺得祈湛心中一阵苦涩。
祈湛捏住她手心的力气在不经意间越来越重,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只觉得,这一瞬间的云溪,他何止是看不懂,根本是连握在手心都只觉得触的是一个幻影。
“萧然对你说什么了?”她忽然回头,对他勾起唇角,眼底的暴风如雪花般散落分离,一瞬间竟剥离得一干二净,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影。
“他说陈昊对你格外上心。”祈湛低头,这才发现云溪的手心已经被他捏出指印,慢慢地放开手心,只听到自己心底一声叹息,似乎有什么在轰然倒塌,想要制止,却已无能无力。
云溪双手交错,轻轻地抚摸被祈湛捏出的指痕,眼底的光一闪而过,抬头看着那一道月牙,无声轻笑,这一刻,她的血液似乎有些沸腾。
那一个漆黑茫然的夜晚,那一对抵死缠绵的男女,那一双嗤笑冷然的双眼,以及那一身溅落的滚烫血浆,似乎从最遥远的谷底一下子翻涌而起,她的手开始从苍白变成通红。垂头,看着自己那纤细的手腕,她终于嗤笑。
然后,一切就像是一副水墨画一般,转眼,浓墨消失,从那留白上渐渐远去,幽香淡淡,却已无踪影。
那一声嘲讽的嗤笑似乎还在耳边,她的声音却已经如月下的荷花,婷婷袅袅,在水一方。
“祈湛,张氏的事情麻烦你了。”她侧头,任月光在她身上撒上一片华丽的光泽,脸上风平浪静,再不露一丝痕迹,轻轻一笑,如春风中最美的一朵芙蓉,比天傲然,比地菏泽。
这一刻,祈湛突然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看客,坐在岸边静静地看着风起云涌,却无力回天。
手心下意识地痉挛,他不知道是心底的那一道伤疤在作痛,还是对这远远划开的距离绝望,他只知道,从今以后,他只能是她的锦上添花。
她的心,深得如沼泽,杀机四伏。任何人只要踏进一步就能被那一片峥嵘打入地狱,连他也不意外。
他站起身,没有说话,转身离开,黑暗中,夜风撩起他的衣角,形成一道清冷的弧度。
云溪坐在椅上,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慢慢地闭上眼帘。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着什么……
回到张翠病房的时候,冷偳正站在她父亲的身边,拿着毛巾,端茶递水。病床旁边放着一碗空着的瓷碗,零星的小米粥还露在外面。
昏睡了那么久,张翠的确有些饿了。此刻看着女儿站在门边,忍不住轻声微笑:“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这边,让我瞧瞧,咱们新任的‘董事长’到底是多么心思深沉,把公司的那一群人耍得团团转。”
云溪抬眼看了冷偳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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