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摇了摇头:“目前,能做到的都做的,病人现在很虚弱,任何一点感染都会引发病变。我建议现在最好不要进去。”
云溪的眼越加的圆润黑沉。低头,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说。
房间里,突然静得可怕。
医生见惯了生死,却觉得这家人的气势实在惊人,又望了一眼隔离病房里的病人,慢慢地摇了摇头。
突发性心脏病,发现得太迟,进医院的时候已经出现大脑缺氧的症状,如果不是有最好的设备,他们科室里又有整个上海心脏方面的权威专家,这个年纪不过半百的女人怕是早就去了。
寻房的医生走后,房间里的气温几乎掉到了冰点。
冷偳看了一眼满脸紧绷的老爷子,低低问了句:“我去安排陪床的位子吧。”
三个老人年纪也大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云溪外公外婆他们脸色都已经不对劲了,这要是再倒下去一个,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老爷子点点头,注意力几乎都在云溪的身上。
他这个孙女,自进了医院之后,表现都太过冷静,让他有些吃不准是不是一下子受了刺激,没缓过神。
云溪坐到冷国翼的身边,慢慢地垂下双眼。
同样漆黑的深夜,那一次,是张翠坐在病床前守着她,没想到,不过几个月,却已经成了她在守夜。
盼只盼,张翠亦能像当时的她一样,慢慢地睁开那双眼,迎接明天的光明。
张凌海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外孙女,闭了闭眼,到底还是走了过去,“国翼,云溪,翠翠是因为劳累过度才引起的突发性心脏病。这都是我的错。”他原本是希望将公司直接交给女儿打理,所以先给了个执行董事的身份给她。只是近年来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内部纷争也越来越多,渐渐的,出现了许多难以掌控的事情。本以为到了年底,那些人都会安定些,哪知道却是闹得近乎不知天高地厚,一下子直接斗上了。也正是因为这些到处都不让人省心的人和纠纷,才一下子气得张翠没有缓过气来。结果,晚上清扫保洁的员工走时才发现她倒在地上,神志不清。
冷老爷子听了这话,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冷偳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一家人,心中难免有些疼痛,到底还是随着老爷子走了,留给那一家子独立的空间。
所有的人几乎都默契地不和她提起张翠发病的原因,但,张凌海到底还是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云溪感觉到身边的冷国翼身体一僵,随即,强迫性地开始放松,面上的表情依旧没多大变化,只是呼吸间难免有些急促。
虽然看上去是个极其刚硬铁腕的人物,但,他是真的爱自己的妻子。
云溪笑,又想起在香港时看见的那一盆长得浑然天成的盆栽。
一次撞击就可以使它们交融的身体分开,那么,一次天灾人祸呢?
人命如浮萍,她重生后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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