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都未有之。
崔棱捡着不重要的说:“淳元年纪尚轻,恐难胜任。”
他说完,席间立刻有人响应,“臣附议!”
“臣附议!”
又走出几位大臣,定睛一瞧,除了崔棱几位在洛阳的弟子,还有洛阳裴家家主裴之行。
一方是自己的老师,一方是自己的血缘亲人,席间的人都要同情起裴寓衡了。
“贸易区的建立和番薯的种植推广足以彰显裴卿的能力,他是凭功绩实打实升至三品大理司卿的,此点不容再议,可还有?”
女帝再问,众人心道他们也知道功绩是实的,关键以往有功绩你也未必能升的上去,他们动动手脚,兴许功绩都得换个人,这裴寓衡才多大!
让他们如何甘心。
他们当然知道要是能从裴寓衡的功绩上做文章,说他功绩是假的,让女帝收回成命肯定万无一失。
但裴寓衡做的这些事,哪一件不是轰动天下,全大洛的百姓都知道的事情,他们没事找事,想鸡蛋里挑骨头都挑不出来。
可恨,可恨!
崔棱只回一句,试探出女帝意见坚决,便心下一叹,默然不语,他不说话,其余弟子也安静非常,又陆续有人从礼法各处找错,被女帝四两拨千斤的拨了回去。
等到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时,裴之行说话了,他是万不能看裴寓衡升上去的!
他垂首道:“陛下,裴州长的父亲可犯有谋逆罪名,让他任三品大理寺卿是否不妥?”
裴寓衡猛然抬头,用最灼热的目光紧紧盯在他身上,半晌,如血一般的红唇展露笑颜,让一直关注他的萧子昂拂了拂宽袖中手臂上炸起的汗毛。
他在裴之行出来那一刻,就握紧了白玉酒杯,眼里只有他一人,诬陷他父亲谋逆的裴之行。
平静的海面破涛汹涌,滔天巨浪席卷而下。
裴之行,你且等我。
裴之行话落,众人纷纷想起当年那件案子,看向他的目光复杂不已,这人当真太过狠毒。
崔棱恨不得不顾礼仪,脱下鞋子就朝裴之行身上摔去。
女帝已沉下脸,“裴卿能够凭借自己的功绩升至三品大理寺卿,尔等不反思自身,可有如裴卿一般,行利民之事,想百姓之急,整日在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在拿不出阻止裴卿成为三品大员证据时,东拉西扯,从能力说到身世,尔等愧对自己的官服!”
“陛下息怒!”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女帝怒火正旺,“还有何人觉得裴卿任三品大理寺卿不妥?!”
谁敢再这个时候说话,刚才女帝一句不配身上官服,就有要罢免的意思了。
“尔等不敢。”
“那便好!”
没能撼动女帝决定,裴之行用阴毒的目光对上裴寓衡。
众人后知后觉,他们竟是在跟女帝争辩,裴寓衡是真得女帝喜欢。
待所有人都起身回到座位上,纷纷拿视线去瞄一直未出声的郑延辉,他作为世家之首的郑家家主,怎的都不出言反对一下?
郑延辉端坐在座位上,无人知晓,在他们跟女帝唇枪舌战时,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宣月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