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绢花,却摆摆手,示意掌柜再接着来,她全猜完再拿。
沉浸在解谜中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被她牵着的裴寓衡注视了她多长时间。
那些字谜虽然简单,却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猜出来的,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都已经猜出了十道,而这些字谜,只有第十道让她稍稍思考了下。
见她猜的这么快,周围绞尽脑汁猜字谜的人都停了下来,全都注视着她,还有人替她拍手叫好。
裴寓衡从不知道,自己的小表妹还有这份本事,是他之前对她太过漠不关心吗?还是他从来就没真正了解过她。
十五、二十、二十五,一共四十道字谜,宣月宁已经猜完了一半,越到后面,她解迷的时间花的越长。
可就是这种情况下,她都不忘牢牢牵住裴寓衡的手腕,那只手紧张地箍在上面,还会下意识扣着他袖口的衣裳,直将那段布料弄得褶皱非常。
“小娘子,可是猜不出来?”有人出言问道。
就连掌柜的都备好了所有奖品,温和道:“若是猜不出就不猜了。”
猜出的奖品已经足够多了。
宣月宁咬着下唇,恋恋不舍地瞅过红布上的金簪。
有只手拿过她手中的字谜,“给我,我来帮你猜。”
手上一空,她愕然抬头看向裴寓衡,她记得,他从来都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认为有当街解谜的功夫,他能花钱买更多更好的玩意,尤其他当了宰相后,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如何会枉顾面子当街猜谜。
可就是这样一个她认为绝不会帮她,她都做好放弃要那根金簪的准备了,他确替她猜了开来。
“好!”
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又帮她猜了三道字谜,那对她而言颇为难解的字谜,在他手中就像玩一般。
很快,就只剩最后五道压箱底的字谜了。
掌柜抱着胸,一点也不着急自家金簪要落入他的手,反而颇为自信他解不出来,需知这些字谜可都是他费尽心思从各地找出来的,怎么偏僻怎么来。
可他脸上的镇定很快就破了功。
裴寓衡又从容的解开了一道题。
周围有人小声问道:“这个郎君好生厉害,他是做什么的?可是州学学子?”
“他你都不认识,他是裴郎啊,那个记住贼子长相,帮咱们将他们统统抓了的裴郎!”
“原来他就是裴郎!怎么了,裴郎怎么不猜了?”
宣月宁与有荣焉的看着裴寓衡,心里喜滋滋的,见他突然停了下来,小声问道:“可是猜不出来了?已经很好了,你的记录估计无人会打破,要不我们今日就这样吧?”
裴寓衡低头,随着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向下看去,只见自己因为太过激动,死死攥住他的手腕,那衣裳将他的手都勒得不过血,形成一道红痕。
她赶紧松开手,揉了揉他被勒红的手,十分抱歉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可疼?”
他蹙起眉,她顿时心中一紧,看来是真给他弄疼了,却听他说:“衣裳。”
嗯?
衣裳皱了……
宣月宁深吸一口气,拽过他的手腕,将上面被她弄皱的衣裳尽量抚平,咬着牙问:“这样可好?”
“嗯。”他满意地转过头去,继续开始解谜,毫无难度的就将最后几道字谜全解了出来。
周围拍手叫好者声音震天,还有人催促,“掌柜的,快将你家金簪拿给裴郎。”
掌柜合上自己因震惊而张开的嘴,拿过金簪递给裴郎,还赞道:“我这些字谜有不少都是从古籍上找出来的,裴郎能解开,当真聪颖。”
裴寓衡道:“多谢。”
将金簪拿过,连想都没想就放在了宣月宁的手里,“给,你要的。”
宣月宁已经绷不住了,摸着金簪乐得露出了贝齿,还及其生动地用牙齿咬了下。
有人起哄问道:“小娘子,可是真的?”
她连连点头,“是真的是真得。”
裴寓衡无奈,将金簪从她嘴里拿出来,玲珑阁摆那么大的阵仗,还能假的糊弄人不成,也不知道这金簪脏不脏,就上嘴咬,便问道:“可还喜欢?”
“喜欢,谢谢阿兄!”
这可能是这段日子以来,裴寓衡头次听见她真心实意唤他阿兄,还没等他说一句你喜欢就好,就听她说:“你且在这等着我,我去把金簪典当了!”
说完,已经灵巧地钻出人群,朝当铺跑去。
看着她消失在人海中,一口气憋在心里,噎得裴寓衡差点犯了病。
还有人见他未走,便凑上来问道:“裴郎,能否帮我也解几道?”
玲珑阁的掌柜身子一震,刚要拒绝,就见人群自动分列两侧,一位衣着华贵的小娘子走了过来,朝着裴寓衡盈盈一拜道:“恭喜裴郎将字谜全都猜中了,不知裴郎可否也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