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坐在沙发上的林志天,显得有些疲惫,享受着儿子的按摩,却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林龙站在身后,听到问题先是虎躯一震,明显察觉到父亲对自己答案的不满,却又不明所指,只好边替父亲按摩边说道:
“虽然林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不是林氏什么核心成员,但毕竟是我林家子弟,而且今日订婚,更代表我林家脸面,若是因为外人而严惩,岂不堕了我林家威严。”
林龙说的不急不缓,一边说一边眼神低垂,细致观察着父亲气场与神态的变化,想从父亲那里找到答案。可惜他未能如愿,林志天只是老神的坐在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表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林龙只好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至于秦先生,虽然技艺高超,却是孤家寡人,没什么大的背景。说到底也只是个小人物,我林家家大业大,会在别的方面补偿秦先生的。”
不知父亲何意的林龙说完自己的想法,变闭上了口,只是手上的动作没停,一时间整个房间显得分外沉默,甚至带有些许的压抑。
良久之后,林志天开口道:
“秦飞宇能让你轩辕老叔看重,甚至折节相交,只是技艺高超?你那个堂弟林海与我林家有关,身上也的确留着我林家血液,但你也说了,‘我林家家大业大’,我林家子孙又有多少?有关的人又要多出几倍?其中向林海这样的不肖子孙,恐怕不在少数,难道出了事,都要家族来背吗?”
说罢,摆了摆手,示意林龙停下。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饮啜几口又放下,抬起头来对林龙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你看重家族荣誉,不想林家在自己手中堕了威名,但你遍观古今,强硬岂是长久之计,要知道‘上善若水,源远流长’啊。”
林志天说的缓缓,给儿子足够的思考时间。而站在一旁的林龙,也在这段时间有所思量,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对父亲躬身说道:“父亲,我知道了。”接着又想了想,“我去把林海逐出林家,把他的名字在族谱中除名,林家的祠堂以后也没有他的牌位了”。
祠堂,是一个家族星火传承之地,也是一个家族有身份的象征,自古就受人重视。而古时一个家族最为重要的祭祀也是在祠堂举行,已祭告天地,慰灵祖先。族人人死灯灭之后,灵位便入祠堂受后人香火祭拜。而被开除族籍,族谱除名,便意味着与家族划清界限。自己也会被视为背族之人,从此便为孤家寡人,终老一生。所以逐出家族也被视为最为严厉的家族处罚之一。
而好吃懒做,打着家族旗号做事的林海被逐出自己赖以生存的家族,对他无疑是晴天霹雳。但事已至此,也于事无补。只是林海被杀鸡儆猴,使得林氏族内一时间规矩了许多,这是后话。
“秦先生那边,我会专门派人去向他致谢,并向他说明林海的处罚。”林龙说完对族人的处置,有补充了几点。
“糊涂!”林志天突然在沙发上坐直,虎目一瞪,此时从他身上可看不出这是一个满身疲惫的耄耋老者,只见他指着林龙的鼻子。“秦先生今天能在今天这个场合,忍辱负重,还能照顾了我林家颜面。顾然,他是想交好我林家,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此年纪,便能宠辱不惊,进退有度,已然可以独当一面,有‘大将风范’,加以时日,必成大器。”
说到这里,眼神渐渐柔和,语气也没有那么生硬,却瞟了林龙一眼,拿起桌上茶杯笑饮一口,悠悠然的说着:
“恐怕你在这个年纪,遇到此情此景,也只会有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吧?”
林龙愣在那里,细细品味父亲的话。哎!姜还是老的辣,还是没有父亲道行深啊,自己还是历练不够啊。虽然被父亲一连串的狂风暴雨说的自己四处是破绽,额头上也蒙上一层细细的汗,但的确是受益匪浅啊。
想到这里,刚要表态,却听到父亲又开口:“那年轻人或许真是没什么门阀背景,但看他那一手针灸之术,虽然看不出门道,但也能感觉出不凡,要不然几针下去就能让你爹起死回生?”顿了顿,“此等术法,已经算是渡人性命,更让你轩辕叔叔推崇再三,这等高超之术恐怕不是寻常家学渊源便能解释的通的?”
“秦?莫非???莫非是秦岭秦家”,林龙也在旁边思忖,突然灵光一现,又觉得不太可能,便略带疑惑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秦家不是以拳法著称于家族门阀之中,怎么会......”
接着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从未听过秦家有人善长岐黄医术?是不是只是巧合姓秦呢?”
“不管是不是巧合,秦飞宇本人已经足够引起我们重视了,能力出众,胆气过人,你亲自去向人家致谢。”林志天打断了儿子的遐想,直接脱口说道。“记住,过去致谢要真诚,这才是代表我林家,体现的林家威严的时刻,不要自以为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
“是,父亲。我这就去。”体会到父亲话语中的重视和警告,林龙赶忙答应。
只见林志天又背靠在沙发上,拿起手中的茶杯开始养精蓄锐。头也没抬,向外挥了挥手,示意林龙可以离开了。
此时的秦飞宇,正在林氏族地一处僻静之地与轩辕前辈谈经论道,虽然心里觉得林家一定会给自己一个交代,但是个什么样的交代,自己有多大的面子,自己的能力又能否被林家的当家人看重,自己还真没多少把握。索性放下,专心与面前之人交流。
而身负使命的林龙得知秦飞宇之所在之后,变直接赶来。发现二人还未谈完,也不让人通报,在厅堂一旁默默等候。心里却想着父亲对于秦飞宇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