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何解释。
“杀人了!”
眼前的女人可能受惊过度,根本听不进去只言片语,她的头紧紧贴在墙壁上,身子极力向后仰去,恨不得与身后坚实的墙块融为一体,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三个字——杀人了。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过,和鼻涕糊在一块,黏糊糊的粘在低垂的发丝上。
“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那么轻轻一挥,她就倒地了,不关我的事,我就是那么轻轻一挥……”
两个失去理智的人面对面,各自说着自己的话,完全听不进去对方的话语。
“对!我要报警!”
陆菲突然反应过来,从口袋里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就要拨打。
“你干什么!”我一巴掌打落她的手机,用力过猛至那手机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啪——”的一声砸落在地,立马碎成了几片。
“我要报警——我要让警察抓了你个杀人犯——”陆菲的声音已嘶哑,她拉着破锣般的嗓子,尽力向外爬去。
“不,你不能去——”我想拉住她,却在一个起身间无意踢到了门。
而她,刚好把头探出了门外——
嘶哑的哭喊声骤然而止。
我打开门,一个带着血的头颅顺势与门分离。
她的眼睛睁的圆圆的,脸上还有泪痕,满脸的惊恐和不可置信。
是陆菲的,她的脑袋被门夹下来了。
我彻底懵了,我……又杀人了?
“叮当——”走廊里响起电梯的声音。
鬼使神差的,我将落在门外的头颅迅速抓进来,关好了门。
是巡房的护士,每天早上十点,都会有护士准时来巡房,查看有没有趁着医师们不备,偷跑出去的病人。
我连大气都不敢出,跌跌撞撞将两具尸体拉到床底下,再将床单放下来做好掩饰。
“嗒——嗒——嗒——”
走廊里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尖上。
我不安的坐在床边搓着手,仿佛这样就能降低我内心的紧张。
十几米的距离,我却感觉像一生那么长。
我很害怕东窗事发,我不是故意的,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进警察局!
想到这,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妈含辛茹苦把我养到这么大,我却还没来得及报答她就犯下这么大的事,我对不住她老人家……
巡房护士走近时,看到的便是一个满身血迹,抱头痛哭的疯子。
隔着监视窗,我俩面面相觑。
她有些狐疑的打量着我,这让我格外紧张。
莫非……她发现了什么?
身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我挺直腰杆,高度警惕着,以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她的目光停在了我坐的床上——
我紧张的捏住手下的被单。
杀了她——脑海里冒出一个声音。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虽然我杀了人,也是无心之举,此刻,我怎么会生出主动去杀人的可怕念头?
护士的目光扫过床单,皱了皱眉,我低头,看见上面有一大堆脏脏的血迹。
也就是这一低头的动作,让门外的她看清了我后脑勺上的伤,她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放心的离开了。
原来是一个有自残倾向的疯子。
医院里这样的病人太常见了,只要别整出太大的乱子来,是没有人去过问的。
谁会在乎一个疯子的伤口呢?笑话!
她走远了,我的身上却渗出一层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