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不记得,可是谁会为了这个小小的痕迹来给他上药?
一转头,浴池边竟然还摆着一个打开的药膏盒。
十一微微拧了眉,自池中起身,换了衣衫,却又看见了那盒药膏,便上前拾起放进了手心。
“谁来过?”刚刚出了浴池,秦明就在外面候着,十一便开口问道。
“是王妃。”秦明躬身答道。
原来是她。十一脚步微微一顿,恍惚间似乎已经记起手上的淤痕从何而来,下一刻,手却轻轻一扬,已经将那盒放在手心的药膏扔到了花丛中,回到了房间里。
那天晚上他睡得不好,事实上自从独舞走后,每一天晚上他都睡不好,每每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只有靠阿芙蓉产生的效果来让自己沉迷,让自己放松紧绷的神经。可是那一日被那个女子一壶冷茶淋下来,他没有睡成,到今日,却愈发的想念阿芙蓉带给自己的感觉了。
至少不用这样,清醒着痛。
已至半夜,想到明天还要上朝,十一缓缓坐起身,批了外衫,出了园子往逐月楼而去。
灵曦正忐忑不安的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忽然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立刻坐起身来:“谁?”
翠竹的声音显得很困倦,模糊不清,但说出来的话,却让灵曦陡然一惊:“小姐,十一爷往逐月楼去了。”
逐月楼,在毅亲王府中是人人皆知的禁地,所以即便是在周围,平日的人都很少,更何况此时此刻正值深夜,灵曦一路走进去,更是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可是她知道,那个房间里必定是有人的。
没有一点烛火亮光,可是她却仿佛嗅得到那人的气息,缓缓推开了门。
屋外的月光随着她推门的动作流泻而下,铺得满室银灰。
十一静静地靠在床头坐着,听到声音,转头过来的瞬间,眸中似有幽幽光芒闪过。
灵曦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站住,笑着唤了一声:“十一爷。”
“出去。”十一的声音冷淡极了,那力度却如同一根紧绷的弦。
灵曦站着没有动,又道:“十一爷,我来这里倒也不是为了打扰您,只是来认错。这里的阿芙蓉,前两天都被我扔了,想来,十一爷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吧?”
她微微偏了头,试探着他,眸中闪过盈盈的光辉。
十一冷冷哼了一声,仍旧是重复那两个字:“出去。”
正在这时,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秦明的声音响起在外面:“十一爷,您要的东西,奴才取来了。”
闻言,灵曦顿时一惊,眼见着十一就要起身,忽然上前一把按住了他:“你不可以再碰那种东西!”
十一冷冷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拧,灵曦顿时苦不堪言,抬腿扫向他,十一用另一只手一挡,不过三两下就将她制服,扔在床榻上,自己起身朝门口走去。
灵曦倏地坐起身来,顾不得剧痛的手脚,急切道:“十一爷,你今天要是再碰那东西,明儿我就进宫说给皇上听,让他看看他最信任的兄弟,暗地里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