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你不相信我吗?我的医术你也信不过了,还是,你觉得我会骗你?”
踏雪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我自然相信公子。”
南宫御笑了起来:“既如此,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你既然想做母亲,那便必定要学会承担。不要怕。”
他这句话,仿佛给了踏雪莫大的勇气,默然了片刻之后,她终于点了点头,微微笑了起来:“多谢公子。”
南宫御也微笑:“如今见到你好,我回去面对墨痕,也总算有个交代不是?”
南宫御离开之后,踏雪的一颗心,才算是终于安定下来。坐到梳妆镜前,看向镜中的自己之时,竟然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愚钝——如果不是她这样畏首畏尾,只怕这一年多来,早已经可以有身孕了吧?想到那些缠/绵悱恻夜晚,他的不遗余力却通通被自己辜负,她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直至今日,她才终于知道,原来自己竟然那么渴望能为他孕育一个孩子。
缓缓打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从最下面的那个小抽屉里取出那条青玉项链来,把玩在手中。
直到重新见过了南宫御,直到完全理清了过去的所有,她才终于恍然明白对这条青玉项链的喜爱,原来已经不是为了南宫御,而是为了他。这与那个手镯不同,那个手镯,也许有许许多多的人戴过,可是这条青玉项链,却只属于她一个人。是他亲手画了图纸,是他亲自命工匠去打造,是他待她的心。
踏雪握着那条项链坐在梳妆镜前,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皇甫清宸推门而入之时,便只见到她坐在那里,握着那条项链黯然垂泪,原本有些阴沉的脸色便尽数转为焦急,上前将她抱入怀中:“怎么了,哭什么?”
踏雪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突然,忙的拭去眼泪,摇了摇头。
皇甫清宸盯着她看了半晌,眼中的狐疑才终于逐渐散去,没有再继续追问。
他原本想告诉她,南宫御回到了北漠,并且还以夕颜师兄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住进了七爷府。可是他还没有说,为什么却只觉得她已经知道了呢?
踏雪轻靠在他的胸口,怕他担心,终于将还想流泪的冲动忍了下去,只是低低唤了一声:“阿九。”
皇甫清宸缓缓收紧了放在她腰上的手臂,淡淡应了一声。
“有朝一日,你会不会嫌弃我?就像这府中被赶走的那些女人一样,你从前也喜欢过她们,可是等到不喜欢了,厌倦了,便可以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赶走。”
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今日这样说,不是不奇怪的。皇甫清宸心中的乱逐渐散发到四肢,一把捧住了她的脸,咬牙道:“你跟她们怎么会相同?我说过,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他说完,忽然闭了眼,近乎低喃的问道:“你呢?”
“我——”
沉默片刻之后,踏雪刚刚说出一个字,他突然便低下头来,以吻封缄,不让她再多说一个字。
他很怯懦,唯恐她再多说出一个字,自己都不能承受。
踏雪缓缓闭上了眼睛,踮起脚尖来圈住了他的脖子。
那一晚,是不同寻常的夜晚,对踏雪来说如是,对皇甫清宸来说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