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劫难,是相互的。
皇甫清宸的手缓缓探上了她喜服上的扣子,微微有些抖,而惊喜与期待的心,一如最初的那个夜晚。
踏雪的身子,终究有些不可避免的僵硬。
当他终于褪她身上厚重的礼服,让只着了中衣的她坐进自己怀中时,踏雪的身子微微抖了抖。
手边的几案上就放着方才饮过的合卺酒,皇甫清宸探手取了过来,俊美的凤目之中只有她垂着眼睫的模样,随后缓缓饮下那杯酒,拉下她的脸上,亲上了她的唇。
他口中的酒缓缓过渡到她口中,芳香四溢。踏雪禁不住闭上了眼睛,想起买醉的那个夜晚。因着那个晚上,她自那之后再也没有碰过一滴酒。可是今夜,她与这个男人的洞房花烛夜,却终究还是要靠酒。
她的不拒绝,已经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缓缓将她放倒在床榻之上,看她如黛的青丝铺满软枕,他的手,自她的脸上抚过,一路来到中衣襟口,缓缓剥开。
之前的那个晚上,他实在是太紧张,太惶然,以至于根本没有好好看她,就已经匆匆要了她的身子。
可是今夜,她真正属于他的今夜,他要看个够。
红的床褥衬着她莹白如玉的身子,强烈的对比,刺得他的呼吸蓦地沉重起来,终于再难克制,覆上她的身子,吻住了她。
他的身子贴上来,踏雪闭上了眼睛。
与他的第二次肌/肤相亲,她所有的感官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誓要提醒她——沈踏雪,从今往后,你就是这个男人的,你是他的。
他所做的一切,她竟经历过一次,可是这一次,却又是全然陌生的第一次。
在他进入的瞬间,她恍然记起了上一次撕裂般的疼痛,霎时间苍白了脸,身子也忍不住微微颤动起来。
皇甫清宸眼见着她的脸色,忙道:“痛吗?”
痛吗?踏雪恍惚,然而身子分明是没有痛感的。是,怎么会痛呢?怎么还可能痛呢?
踏雪摇了摇头,咬牙偏过了头。
她虽摇头,然而她紧绷的身子和苍白的脸色却无一不提醒着他,她难受。
皇甫清宸可以指天发誓,尽管他曾经有过很多女人,可是却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这样紧张过。极致的温柔,不过是想要她和自己同样享受。
然而,尽管他几乎已经用了最大的精力来克制自己,她紧绷的身子和苍白的脸色,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好起来,哪怕是一点点……
第二日一早,皇甫清宸醒过来,看到已经坐着梳妆的踏雪之时,莫名的就动了怒气,侍女服侍他梳洗的时候,他一脚就踹翻了铜盆。
踏雪隐约知道一点他是为什么,却也只当不知,缓缓走过来,拿了他的鞋子要服侍他穿上。
皇甫清宸却一把就捏住她的手臂,让她站直了身子面对自己,阴冷道:“谁让你做这个?我娶你回来,是让你服侍我穿鞋的吗?”
满屋子的婢女全都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低了头站在原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踏雪依旧是淡淡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他恼恨的咬牙切齿,忽然冲着满屋子的侍女吼了一声:“都给我滚出去——”
侍女们忙不迭的都退下,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