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掌管六宫事宜,想来是甚为妥当的。”
裴钊轻笑一声,戏谑地看着她:“忍痛割爱?既然你喜欢,那我就......”
“我才不喜欢呢!”她急忙岔开话题:“吴婕妤这次受了好大的委屈,你想好给她晋甚么品阶了么?”
裴钊问:“你觉得呢?”
她想了想,吴月华进宫才一年,倘若一下子封为妃肯定是不妥的,只好在合适的品阶里挑了个最大的:“依我看,昭仪就很好。”
裴钊点点头,童和便要立刻吩咐人去掖庭下旨,却被他叫住:“且慢,你再传一道旨,将景春殿的容美人晋升为婕妤。”
童和眼皮动了动,低眉顺眼道:“老奴遵旨。”
仅有的三名妃子中,其他两个人都晋了品阶,只有孙妙仪一个人未能得到赏赐。这要是在以前,她大约会跟裴钊提一句,将三个人一起晋封,再不济,大约也会送些东西给她,教她不要太难过。可是现在,她却根本没有那个心思。
从什么时候起,她们之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呢?
裴钊见苏瑗脸色,已然知晓她在苦恼些甚么,便设法要将她的心思从这上头挪开,含笑道:“那个很会讲故事的宫娥在么?刚好阿铭也在,不如让她过来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听?”
裴铭一听不用继续念书,而是有故事可以听,当即欢呼一声,苏瑗便点了点头。
去叫人的是殿内当值的小黄门,阿月自上一回被裴铭打了岔后一直再没有被传召过,接到消息自然十分欢喜,又听闻说“陛下亦在长乐宫”,更是喜不自胜。
因宫规所限,普通宫娥只能穿着一模一样的浅绿色衣裳,连头发上的首饰也只不过是一两支簪子,阿月不由得有些失望,无意中瞥见镜中的娇美面容,不由得生出些希冀。
倘若有幸得到陛下青睐,她哪里还用和别人穿一样的衣裳,戴这么素净的簪子!
那小黄门本在外头等的十分不耐烦,待到接了阿月一把碎银子后立刻笑逐颜开,一面引着路一面道:“不愧是阿月姑娘,出手忒大方了些,我若是像你这样,有一颗玲珑心,一副伶俐的口齿,那可真是祖上烧高香了!”
阿月道:“公公说笑了,不过是奴婢命好,能得太后青睐。”
那小黄门道:“可不是,我今日在殿里当值,陛下一说要你过去讲故事,太后娘娘和十三殿下立刻就答应了,可见阿月姑娘的福气有多么大!”
阿月惊喜道:“是陛下先提的我么?”
那小黄门点了点头,阿月心中狂喜,多日的抑郁登时一扫而空,眼看着长乐宫的宫门已经近在眼前,她连忙理了理鬓发,对那小黄门深深行了个谢礼:“多谢公公!”
多日不见阿月,苏瑗差点儿都忘了她的模样,裴铭倒是先开口道:“唔,上一回你说你有个好故事要讲,不过那时候母后和皇兄正在看本皇子抛飞丸,那个故事你还记得么?”
阿月忙道:“那是奴婢要献给陛下,太后和殿下的故事,日日记在心里,不敢忘记一丁点儿。”
她一面说,一面悄悄抬眼打量裴钊神色,见他面容平静,根本不曾看自己一眼,心中有些失望。裴铭在旁连声催促,她只得卯足了精神,缓缓开口:“话说十月初三这一日,泸州城里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大事,有一个不知姓名的男子死在客栈里,浑身是伤,十分凄惨......”
阿月今日所讲的这个故事苏瑗并不是很喜欢,听着听着就失了兴致,不由得看着裴钊的脸庞出神。她这辈子大约都做不到云珊那个地步,她是个自私的坏姑娘,她希望自己这辈子可以开开心心地度过。
可这份欢喜离不开裴钊,只有看见裴钊,这份欢喜才是真的。
从前苏瑗很希望裴钊能和自己的心上人长相厮守,她本以为裴钊会喜欢上云珊,不过现在她倒很庆幸,裴钊没有喜欢云珊,没有喜欢那个已经心有所属的云珊。
喜欢上一个注定无果的人实在太痛苦了,这份爱而不得的滋味,她不舍得让裴钊也去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