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地铁出入口的消防队员听到这喊声,也纷纷愣了一下,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赶紧往那出入口里面跑。
由于烟雾没有毒性,甚至对于眼睛和口鼻没有刺激性,王鸽当然也就不怕了,取下了担架扛在肩膀上,也跟着冲了进去。
在马路对面和广场上的另外两辆救护车似乎都没有听到这里的喊声,但是却看到了王鸽一股脑冲了进去,根本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演习毕竟是演习,烟雾装置似乎只是放置在了地铁口,出现了意外情况之后,还把地铁下面反而是没有烟的。群众都跑了出来,只剩下几个工作人员蹲在地上,地上还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演习被迫中断,因为真的有人在演习之中受伤了。
消防员摘下自己的头盔和氧气设备,打算背起病人去外面。王鸽在他的身后,赶紧阻止了他。
“不要乱动病人,大夫就在外面,这里不是火场!”王鸽放下了担架,盯着那个消防队员。
他捏着自己对讲机耳机上的麦克风,“老铁,请注意一号出口处有人晕倒,情况不明,请医生护士马上来这里!”
“收到。”
对讲机虽然脱离了医院范围内的频道,但是在现场还是可以互相沟通的。
王鸽知道,消防的兄弟们通常会某种职业习惯,那就是每当看到人的时候,都要把他们带离现场,转移到安全位置。
因为作为一个消防员,救人的时候往往处于一种比较危险的状态,内部环境很不稳定,可能是火场,可能是充满了爆炸气体或者有毒有害物质的现场,也有可能是一辆受损的车辆之中。
可是,移动伤员只是在这些紧急情况下迫不得已才做出的选择,如果不动,则周边环境就会对伤员造成很大的伤害。伤员身上的病症很大程度上是来源于大火,烟尘,也就是环境影响。
让他们脱离这种环境,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治疗和保护。
可是这次就不同了,地铁站之中没有真正的着火,甚至没有烟尘,通风良好,病人情况暂时不清楚,例如高血压心脏病,脑出血,动脉瘤破裂或者是急性内出血这样的病症,是绝对不能随便搬动病人的。
消防队员采纳了王鸽的意见,毕竟人家是医疗工作人员,在治病救人方面比消防员懂不少,虽然王鸽只是个司机。
“大夫呢?怎么还不过来!”地铁工作人员之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中年男人急了,他似乎是这里的主管,这个地铁站所有事务的运营都由他负责。
本来组织上定了这里旅行消防演习,他的压力就够大的了,好不容易安排好了一切,看着群众都被疏散出去,演习要圆满完成,一回头却发现身后躺着个人。
这要是自家地铁工作人员,倒也还好。可是这地上躺着的是路过的群众,只是参与到了这次演习之中而已,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怎么跟组织交代,怎么跟社会解释,如何跟病人家属去说啊!
由于演习的时候电梯紧急停止运行,跟着铁大致的车一起来的刘崖和冯吉只能跑着下了又深又陡的楼梯。
“王鸽,这什么情况,演习?”刘崖一看躺在地上的人,赶紧带上手套蹲了下来,按着那人的颈动脉。
“真事儿,演习里面用的都是假人。”主管急忙说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冲进来就这样了。”王鸽摇了摇头。
“我第一个发现的他。当时大家都在往外面跑,我想看看身后还有没有人,便往后看了一眼,就看见这个老哥揉着脖子,捂着脑袋,慢慢的往前走,后来摸到了墙,然后就躺地上了,怎么喊也喊不醒。”
刘崖掏出手电筒,翻开病人的眼皮,检查着他的瞳孔,又拿出了高玉婷送他的听诊器,检查着心肺和消化系统功能。
“冯吉,体温,血压。”刘崖嘱咐道。
冯吉早就做好了准备,已经把血压计取出来了。
“耳道温度三十八点五摄氏度,血压一百一,一百四十毫米汞柱。”冯吉看了一刘崖。
“脉搏跳动很快,浅且轻。心跳也比较快,意识不清,呼吸比较微弱。血压,体温都比较高,这是发烧烧晕了?”刘崖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年头,只要是个正常人,感冒发烧,就算不输液,肯定也会吃药,哪怕是不吃药,最起码会多喝点热水吧!毕竟现在医学知识很普及,有个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小灾基本能够自愈,不会恶化。
而成年人在发烧的时候,更不会像小孩子一样,产生高热晕厥或者是惊厥。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成年男子发烧能把自己烧晕了,这得多不关心身体啊,哪怕是自己不关心,别人看到也会提醒的,这不符合常理。
刘崖对于表面上根据症状所检查出来的可能存在的结果,表示十分怀疑。
但是现在明显不是计较这些东西的时候。这种程度的发烧是烧不死人的,在没弄清楚病因之前,要采用物理降温,把体温和血压降下来,人自然就会清醒。
一旦人恢复了神智,能够配合检查和治疗工作,那就方便很多了。
“上担架,先送上车,去最近的医院。”刘崖抬着头对王鸽说道。
王鸽和冯吉二人小心的把这病人放在担架上,正准备抬走,从病人的大衣口袋里突然掉出一个药盒。
“等等!”刘崖快走几步,上前捡起药盒,那是芬必得。
芬必得是一种止疼药,常用于头疼,牙疼或者缓解疼痛。刘崖回想起这个地铁站主管的话,病人在倒地的时候捂着脑袋和脖子。
脖子?刘崖转过身,叫住了一脸倒霉样子,准备离开的地铁站主管。
“病人倒下的时候,捂住了脖子,具体是哪个位置?”
主管有点懵,不过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下,一边进行着动作,一边回答道。
“是这样……”主管模仿起了病人当时的样子,右手拍着脑门,左手死死的按住了脑袋后方的后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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