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除,毕竟地铁修完了公交线路还是要恢复的。凌晨的时候公交站的广告牌子会亮灯,而且还有能坐人的地方,便成为了很多人在路上坐下来休息的地点。
尽管已经是深秋夜里十二点多了,还下着小雨,温度比较低,路上仍旧有行人,而这个公家站的周围也围了一圈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王鸽赶紧下车,与刘崖一起把推车抬了下来,一路小跑来到人群外面。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互相在讨论着什么,也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录像,准备在朋友圈里发一个重磅新闻。
“大夫来了,各位让一下啊!”王鸽冲着前面的人群喊道。
所有人都让出了一条路,站在人群外面的王鸽、刘崖和沈慧三个人看到里面的场景,直接愣在原地三秒!
人群当中有个女孩儿,神色慌张,举着手机打电话,手和嘴唇还一直在哆嗦,脸色煞白,话都说不清楚了。
而公交站牌那金属长杆座位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男人,身穿运动裤,冲锋衣,深蓝色的冲锋衣被血迹沾染,已经变成了深黑色,身上还斜挎着一个背包。
而王鸽愣在原地的原因是,这个男人的脑袋上插着一把宽刃菜刀,鲜血顺着脸和脖子流到了衣服上,他的嘴里居然还叼着一个拿香烟,自己摸索着口袋里的打火机想要点烟!
头被菜刀砍了,而且菜刀保持直立,明显已经扎进了颅骨里,还活着也就算了,居然还能坐在那里自己抽烟!
“兔子,见过吗?”王鸽转过头,问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刘崖。
刘崖赶紧摇着脑袋,干了这么多年医生,有见过胸口插刀子没死的,没见过脑袋上插刀子还没死的。
三人马上恢复了神智,赶紧上前。
“小沈,量血压。”刘崖一吩咐,沈慧马上就开始了动作。
刘崖掏出了听诊器,先把那男人嘴里的烟丢掉。“老哥,能说话吗?贵姓啊?”他也有点哆哆嗦嗦的,翻看着男人的眼皮,用手电筒检查了瞳孔,没有发现颅内有损伤的迹象,就又去看那男人头上的菜刀。
好在男人头顶上头发稀疏,小心的把头发拨开,就能看到伤口的地方。
“我叫庄德。小大夫,我没事儿,你赶紧给我把刀拔,包扎一下,不然我家里那老婆又要骂娘了。”庄德似乎对自己脑袋上的这把菜刀毫不在乎,居然还想要回家呢。
“好,神志清醒,别说话了。你不要乱动,也不要乱说话,我无法判断你的菜刀是否伤及大脑皮层和大脑本身,不过看着这个菜刀扎进去的厚度,肯定是已经刺穿颅骨了。你现在还能活动,说话,是因为还没有伤到头部的重要位置,要是你现在再乱动,再多说话,多余的震动就会造成这东西移位,到时候再伤着哪儿,可就不少说了。大脑受伤出血会产生脑水肿,必须跟我回医院。”刘崖看了一眼沈慧。
“血压九十,一百四十毫米汞柱。”沈慧说道。
“有高血压心脏病吗?”刘崖问庄德。
“从来没有。”庄德想摆摆手,被刘崖一把按住。
“妹子,这……什么情况?”王鸽转过身子,问着公交车站里面的女孩儿。
女孩儿刚打完电话,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本来在这里躲雨的,他从这里经过,摸了我屁股一下,然后坐在这里。我就骂他,他又不承认,说自己一直在玩手机,两只手根本没碰到过我。然后我们就动起手来了,我手里的购物袋飞了,刚从夜市里面买的菜刀,掉下来砸在他脑袋上……不是我伤的他啊!”这个女孩子是给吓坏了,地面上散落各处的生活用品和食品也在证明着女孩儿的说法。
“我是没摸你嘛!我有老婆孩子,女儿跟你差不多大,摸你这小娃娃干什么!我走路玩手机,身上的挎包不小心蹭到你了,我跟你道歉嘛!你非不信还要来抢我手机!太敏感了吧!”庄德愤愤不平的说到,似乎自己的清白和声誉比脑袋上的那个菜刀更加重要。
“哥,少说两句,咱这命还得要呢!”刘崖再次阻止庄德说话,用听诊器检查着他的呼吸和心跳。
“行,行,大哥,只要你不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死啊!”女孩赶紧说道。“我刚才打电话给我父母了,他们马上过来。大夫,怎么治都行,花多少钱都行,治好了就行。”
“妹子你可真是……早干什么去了?我从这里经过都看到了,这老哥的确两只手端着手机在玩,根本没伸手出来,你冤枉人家,出了意外才知道错了,才知道害怕。现在说这些太晚咯!”一个路人看不过去了,小声念叨了一句。
“报警了吗?”王鸽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也算是争吵引发的意外伤害了。
庄德没说话,女孩儿却愣了,“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还要报警?”
刘崖看了一眼王鸽。
王鸽二话没说,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