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警察一听,撒了个谎,假装为难的说道。“急诊大夫都是男的啊。”
“护士,包扎检查她们也没问题,护士总有女的吧!”高铭申毫不退让。
警察点了点头,对着外面挥手,外面的警察又把白大褂还给了刘崖,这招算是行不通了。
现场其实是有女警察的,只是女警察进去了也不会检查治疗,破绽太大,身材与护士也不太匹配,而且就算是对付正值青年的十七岁高中生,也不一定有胜算,风险太大。
“我去吧,优先保证两个伤员的安全,看看他们的身体情况。”金晶主动站了出来,既然有女大夫在场,精通急诊检查治疗,那就不用真护士上去了,作用还要更大一些。
她一口咬碎嘴里的棒棒糖,借了沈慧的护士帽戴在自己头上,取下工作证,一个警察上前,把金晶口袋里的听诊器掏出来递给下意识递给了王鸽,准备给王鸽一个进场机会。
给警察断然不行,高铭申不会让警察进入房间。给刘崖或者宋平安更不行了,高铭申拒绝男大夫。那么王鸽身上的这身深绿色制服则是一个最好的掩护。有王鸽在,第一是能够保护金晶,第二如果有突发情况,那么王鸽是个青壮年,还能第一时间进行制止,到时候警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一拥而上,按住高铭申。
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警察换上王鸽的衣服了。
“金大夫,小心啊!”宋平安嘱咐道。
“放心,没事儿。他不想杀人,不会对我怎样的。”金晶笑了笑,虽然是个大夫,但她只能拎着急救箱以护士的身份进入五零三号宿舍。
“同学,别怕,我是护士。”她抬起了自己的急救箱,打开箱子之后让高铭申看了一下,里面都是些医疗器械和应急药品,高铭申并没有起疑心。
“床上的同学情况严重些,我先去看看。”见高铭申没有疑问,金晶胆子大了起来,快速走到床上的伤员跟前,蹲了下来先检查了颈动脉还有瞳孔,这个伤员仍旧有生命迹象,但好像是因为失血过多休克了。
高铭申则是把自己和地上的伤员移动到了靠床位的地方,这样可以同时观察到门外和靠窗边的金晶这边的情况,十分狡猾。
刀伤有两处,伤口很深,捅进去的时候力道极大,甚至在切口边缘还有刀柄留下的印子。从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源源不绝,但是比较缓慢,应该是肝脏或者脾脏的静脉血管破裂,血的颜色很深。除非手术,否则不能止血。
金晶对着外面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假装对着急救箱翻找了一下,并且大喊道,“王鸽,我听诊器在外面,帮我拿进来吧!”
其实急救箱里是有一副听诊器的,那是量血压用的,也能用来听心跳和呼吸,只是一般都放在血压计的盒子里,根本没有拿出来。高铭申也不懂这个,检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听诊器。
王鸽一听,赶紧拿了听诊器就往里走,刚走进去就被高铭申拦了下来。
虽然他的身上穿着深绿色的救护车司机制服,袖标上也有红色十字和蛇绕拐杖的急救标志,但高铭申仍旧十分警觉。
“等等!别动!”高铭申捏紧了手中的刀子。
“工作证,丢过来!”
王鸽停下脚步,心里冷汗直冒,幸亏刚才警察没让自己脱衣服换人,否则工作证拿不出来,或者上面的照片与本人不符,肯定就露馅了。他假装淡定的摘下了自己的工作证,丢到了高铭申旁边。
工作证正面朝上,上面的照片与王鸽本人相符,短时间内无法伪造,高铭申点头。
“听诊器丢过去,你赶紧离开!”
王鸽苦笑一声,把听诊器丢到了金晶的脚下。“长郡中学的学生,真是聪明啊,做事滴水不漏。我其实挺羡慕你们这群学霸的。”王鸽转身欲走。
没想到高铭申的脸上也露出的同样的苦笑,对于王鸽似乎还有些友善。毕竟王鸽不是警察,不是大夫,只是个司机,而且也表露出自己曾是个学渣,似乎是同病相怜。“我可不是什么学霸,家里有几个臭钱而已。”
“那就别来这里呗。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刚大学毕业。当时想考这里没考上,结果去了第五中学。到最后一本都没考上,当了个司机。”王鸽停下脚步,并没有急于离开房间,反倒是跟高铭申聊起了天。
“我当时也只考上了第五中学啊。其实我也挺想去那边的,这里压力太大,还受人欺负。可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啊。父母非要花钱,让我来这里买罪受。死了算了。”高铭申回答道。
王鸽又转回了身子,看了一眼金晶,又看着高铭申,特意找了一个没有血迹的地方,蹲坐下来,距离高铭申很近。“叫你声老弟,你不吃亏。咱俩还真是像。”
其实王鸽心里也在打鼓,他只是个司机,什么都不会,可不能指望自己跟一个持刀有人质的高中生做什么近身肉搏,空手夺白刃。自己的安全还是最重要的。
王鸽心里清楚,刀伤在现场所能够进行的治疗有限,如果涉及到血管和内脏损伤,必须手术止血,现场治疗不成,那么警察肯定会要求强攻。
强攻的第一步,就是把高铭申一枪爆头。他相信,对面的楼上肯定不止一个特警狙击手的枪口瞄准着高铭申的脑袋,只要指挥人员一声令下,马上就能开火。
可这是一条人命啊!开火是最坏的打算和选择。王鸽见自己还能跟高铭申聊得上几句,便想要通过聊天来让他放松警惕,试图让警察能够在不开枪的情况下控制局面。
也正因为王鸽是个司机,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特殊身份,更没有技能,高铭申心里千言万语,跟同样是学渣的普通人王鸽聊聊天,打发等待自己父母到来的时间,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反正一个救护车司机,不会突然出手,就算出手也没办法短时间内控制住自己。
门外的警察和大夫们都惊了,没想到王鸽蹲坐在地面上跟高铭申聊天居然没有引起反感。
“一个人的精神世界是极其复杂的,在这种情况下,极有可能愿意与自己有同样经历的人聊上几句,诉说痛苦。真是歪打正着了。”刘崖对着满脸不解的警察谈判员小声说道,叹了口气,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在担心金晶和王鸽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