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弱,连站都站不直了,只好上前牢牢地搀扶住了杨侧妃的身子,扶她前去侧间洗漱更衣。
“冷草,在我的脸上多抹一层粉吧。”坐在妆台前的杨侧妃看着镜中的自己,披着长发憔悴着一张脸,口唇发白活像个幽魂一般。“再替我把那盒丹红的口脂拿出来,替我自己抹上。”
“好的,侧妃。”杨侧妃自己从家中带出来了五六个丫环,最信任的便是花宴和冷草。花宴性子有些怯弱,却安静细心,负责照料杨侧妃的日常生活和饮食。冷草性格有些冷漠不好接近,负责杨侧妃的衣服和发饰妆容。冷草看了杨侧妃今日身子的情况和心情都不佳,特意给她花了一个明亮娇媚的妆容来。
这个妆容要是在平日里,不知道多适合杨侧妃的模样。可是今日的杨侧妃像是被人抽去三魂七魄一般,像是一朵被严酷风霜击打过的花朵一般。双眼失神,嘴角下垂,即使画着再精致的妆容也无济于事,仍旧看得十分憔悴的样子。
“侧妃,药来了。”花宴避开了人,匆匆将那碗落胎药熬好了给杨侧妃端了过来。却见到原先正坐在床上休息的杨侧妃,正在冷草的搀扶下换上了外衣,梳好了发髻、画好了妆容,一副正要出门去的样子。花宴不解,疑惑地问道。“侧妃这是要做什么?大夫走之前吩咐好了,这落胎药要趁热服下,一时三刻后便会产生效用堕下死胎。说为了侧妃的恢复,侧妃在服药后需要静卧在床上,直至堕下腹中的死胎为止。侧妃怎么现在却是一副要出门的装扮,难道是这药暂时不准备喝了?”
“我哪里说不喝了?快给我端过来。”杨侧妃招招手示意花宴端着那碗落胎药上前,杨侧妃伸手从花宴手中接过了那碗落胎药。
花宴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见了杨侧妃端着药碗双眼含泪的性状。
“侧妃,不如这药暂时你就先别喝了。”花宴说道。“许是这个大夫医术不够精湛的缘故,我们再去寻更好的大夫来为侧妃看诊便是,或许还有别的出路呢?”
“这孩子在我的腹中,我最清楚他的情况不过了。大夫说得没错,就是为了我将来的日子打算,也该尽早放弃这个压根就不会出世的孩子了。”杨侧妃捧着药碗凄婉一笑,立刻昂着头将药碗中的药汁一口气吞了个干干净净。“我和这孩子母子一场,虽然是有缘无分。只希望这孩子能够看在我是她母亲好歹也孕育了他五个多月的份上,再帮我这一次。淑妃娘娘不喜太子妃,我便拼着这一遭为淑妃娘娘整治一番太子妃。”
“侧妃,此话何意?”杨侧妃刚刚服药下肚,立刻便是一阵眩晕袭来,杨侧妃的身子一摇,还好花宴和冷草眼疾手快,双双上前搀扶住了她。“侧妃,我们还是扶你上床休息吧。”
“不行,我今日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行动了。”杨侧妃不许花宴和冷草扶着她往床铺的方向走去,示意她们将她扶出院子,往王府大门处走去。花宴和冷草怕情绪激动的杨侧妃会坏了身子,只好扶着她往院子外头走。
可是她们主仆三人刚刚走到远门去,就被几个身材壮硕的嬷嬷们拦住了去路。
“杨侧妃这是要往哪里去?”这几个嬷嬷是齐王妃特意挑选来,让她们几个守在杨侧妃的院门口不许杨侧妃和她手下服侍她的人出院子的大门。“王妃吩咐了,若是没有王爷的令,杨侧妃都要好好地待在院中待产不得出门。”
“嬷嬷,还请你通融一二。我真的是有事情要去和王妃说,必定会讨得王妃的恩准。”杨侧妃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袖中掏出几个装得满满当当的荷包,递给了花宴让她把荷包塞到了几个嬷嬷的手里头去。“小小意思,还请嬷嬷们让开一些,让我去和王妃说上两句话。说完了话我就立刻回来院中。”
“好吧,好吧。”为首的嬷嬷暗暗地掂量了荷包的分量,乐得眉开眼笑,便使着颜色让其余几人让开了路。“侧妃快去快回吧。”
杨侧妃主仆三人匆匆地王府大门处去了。
“老姐姐,我们这样放了杨侧妃离开真的好吗?”有一个嘴角带痣的嬷嬷有些不放心,问道为首的那个嬷嬷。“王妃当真不会怪罪我们几人吗?”
“这可是今早王妃身边的丝竹姑娘亲自过来传的话,说是王妃今日入宫,杨侧妃必定会想着办法跟上去。让我们只管放了她去便是,王妃自然会想法子保全我们的。”
杨侧妃快要走到王府门口的时候,正好瞧见了专门要登上马车的齐王妃,连忙出声喊住了她。
一番看似情真意切的话语,终于让齐王妃同意了杨侧妃随同她一起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