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永宁侯府的门人上前引路,直接将他们两人引到永宁侯府二房的院中。
二房的会客厅中,和安郡主面色晦暗地坐在首位上,而她身边坐着的另外一个人居然是本来应该在宫中的太子萧嵘。
“臣、臣妇见过太子殿下!”梁大人和梁夫人赶忙向太子行礼。
“梁大人、梁夫人起身吧。”坐在首位上的萧嵘脸色也难看得很。
“楤芝。”坐在位子上的和安郡主突然开了口,她唤的正是梁夫人的闺名。“你养得好女儿啊,居然在我永宁侯府之中给我的女儿下药,又引我女儿爬上假山,害我的女儿从假山上跌落下来至今不醒!”
和安郡主的控诉,听得梁大人和梁夫人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这要命的女儿居然真的敢在人家永宁侯府里谋害人家的小姐!
“郡主,可是弄错了?”梁夫人往前走了几步,还想为梁邵月解释一二。“不知我家女儿如今身在何处?”
“你的女儿做了亏心事,和我的女儿一起从假山跌落下来。”和安郡主冷笑。“原本我不知道我的宁儿因何坠落,还让大夫先替你家女儿诊治!要不是太子殿下过来帮忙请来了一位太医,这才发现我的女儿被人下了药,才会失足跌落假山。而这位太医,当场从你女儿的手指甲里头发现残余的药粉。我想问问你,这一桩桩一件件地我哪一件弄错了?”
“啊。”梁夫人腿脚一软,立刻跌坐在地上。
“梁大人,真是教女有方啊。”萧嵘接上和安郡主的话头,继续说道。“令千金端的好计策啊。她没有用毒,而是用了用于疯症病人的安神散。若不是你的女儿也出了事没有跑掉,过不了两个时辰,宁儿体内的药效散尽,只怕这件事情就无从查起了。”
“太子殿下,请恕微臣教女无方。”梁大人如今已是无从申辩了,只好跪下。
“梁大人啊,恐怕你不只是教女无方这么简单啊。”萧嵘嗤笑道。“令千金这段时日并没有出府,这手上的安神散必定是有人替她张罗好了的,这安神散在京城只有一家药局售卖,而你家府上四少奶奶的安胎药就出自那家药局。”
“大人。”梁夫人一听萧嵘这句话,立刻反应了过来。如今,她的四子梁琦恐怕也搅和在了其中了。
梁大人也心知四子和幼女惹下了天大的麻烦了,沈宁现在不只是侯府小姐的身份,还是六月份即将嫁入东宫的太子妃。四子和幼女的罪行若是走了明路,不说幼女的名声,连四子地将来也都废了。若是永宁侯府和皇室都要求严惩的话,只怕他连这一双儿女的性命都无法保全了。
“梁大人,所幸今天宁儿身体并没有大碍。”萧嵘看了眼和安郡主,和安郡主点了点头。“我们没有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是不想给了京朝众人消遣我未婚妻的把柄。令千金也从假山上跌落,右手也骨折了,已然受到了教训。我就做主,让永宁侯府不再追究此事了。”
“多谢太子殿下。”梁大人和梁夫人见萧嵘松了口,事情似乎是有所转机,夫妻二人双双跪了下来,冲着萧嵘拜了拜,也冲着和安郡主拜了拜。“待我那不孝女儿回家,我必定好生教育一番,再亲自登门永宁侯府致歉。”
“是这样子的,梁大人。”萧嵘说道。“我们的不再追究也是有条件的,令千金心思恶毒,我与和安表姑母的意思是,不想再容这样一个对宁儿心思歹毒之人留在京中。令千金正好是青春韶华的好时候,也该嫁人了,不妨就嫁得远一些吧。”
“可是殿下,幼女自幼被娇惯坏了,我们实在不舍得将她远嫁啊。”梁夫人到底是一副慈母心肠,哭着央求道。“郡主啊,请你看在我们相识多年、一同长大的份上,放过月儿吧。”
“你们舍不得将她远嫁,那舍不舍得让她入狱呢。”和安郡主冷淡说道。“宁儿何尝不是我娇养大的女儿,她们小时候每每争吵,我哪次不压着宁儿先道歉。可是现在我的宁儿仍旧躺在那里昏迷不醒,我实在没有那个慈善心肠,去原谅一个戕害我女儿的人。若不是太子劝我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不予追究,我只会即刻押着你的女儿去京兆衙门。”
“梁大人,你是一家之主,此事该由你做决断了。”萧嵘此时脸色也十分晦涩了起来。“是儿子、女儿双双入狱,还是在六月之前将令千金嫁出京城?”
“太子殿下,我回去就让内人准备嫁妆,半月内就会将女儿发嫁出京城。”梁大人立刻做了决断,虽然送了女儿远嫁,但是至少保住女儿和四子的名声。
否则要是真的进了京兆衙门,不止四子的仕途就此泯灭,女儿也只会落得无人敢娶,只能老死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