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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后娘娘突然与他们说起了火药一事,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再加上景珏并没有开口阻拦,想必也是皇上授意的,赫连邵率先开口,“叛军虽是林安率领的,但是周云在其中,差不多算是个军师,火药藏在了什么地方,恐怕只有他最清楚了。”
周云......宁雨宣当初哪里能想得到,周云最后会拿着火药来对付他们,既然要抵抗叛军,首要的就是将火药摧毁,硝石容易得,但是硫磺只有几个地方才会又,只要他们能早日找到火药的藏身之处,并且摧毁,歼灭叛军便是轻而易举了。
景珏墨眸微沉,他食指在桌面上不紧不慢地敲着,说道:“今日来犯的叛军,便是林安带的军,想必周云正跟在他后头,这金陵城日复一日地被火药轰炸,想来那火药就是在城外叛军的军营中了。”
章守义对此也是叫苦不迭,那城墙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点点的被侵蚀,偏生他又是城中太守,不能卷了家当离开,如今看着宁雨宣模样,心里却是有了些底,“娘娘问这些事情,是不是知道该如何应对叛军了?”
若是她没有法子,那皇上御驾亲征,又为何要带着女眷过来,他只期望着真的有办法对付那些叛军才好。
宁雨宣点了点头,“我之前觉得只要将火药摧毁便好,但后来想了一招将计就计,不知大家认为如何?”
景珏眉眼间带着浅浅笑意,如今她也学会了卖关子,只是这将计就计的一招,她还没有对自己说过,他食指的小动作停了下来,道:“你只管说出来,这火药没人比你更熟悉了。”
景珏这一番话倒是叫众人琢磨不透了,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等着宁雨宣发话。
他们哪里能知道,那威力巨大无比的火药,就是出自眼前这位宫妃。宁雨宣轻抿了杯中的清茶,说道:“我们可以先派出探子,打听出火药的安放之处,我再做些火引子,你们点燃丢进火药堆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是一来,叛军便不战而败了。”
这倒是个好计谋,章守义之前一直在想着,找出什么材质出来,不怕火药的来重铸城墙。赫连邵也是一怔,他不是没有想过什么法子来,只是对这火药一点都不了解,因此才会束手无策。
景珏见众人都不作声,身边的宁雨宣神色没什么变化,似是笃定了大家会接受这个计谋,他出声道:“诸位觉得此法可行?”
哪里是可行,简直是一箭双雕,不等其他人说什么,赫连邵立即站了出来,“皇上,微臣觉得皇后所言方法实为可行,只是不知娘娘所说的火引子,要何时能做出来?微臣好让下面人去准备夜袭敌营。”
宁雨宣自己估算了一下,“明晚之前便能做好,届时我让人送去军营。”
有了宁雨宣的这个法子,不管到时候夜袭是否成功,都可以趁乱将那些火药销毁,没有了火药傍身,那些叛军也就没有多大的能耐了。
于是乎,众人便开始商议起了夜袭的事情来,而一直守在外面的小太监,将里面的内容全都收入耳中,只觉得后面大概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了,便蹑手蹑脚地离开,去往了后院找俞长喜回话去了。
俞长喜得了小太监的消息,心思颤了一颤,没想到宁雨宣真的有对付火药的法子,夜袭就定在明天晚上的话,那时间就十分紧迫了,偏偏这个时候有秦风的人在看着他,让他没有法子出去报信去。
太守府的后厨中人来人往,他眼神四处扫了一眼,看样子只能找一个人出去送信了。
等事情商议完了之后,太阳早就已经落山了,用了晚膳之后,府内外都挂起了灯笼来,亮澄澄的,映着屋内的摆设十分雅致。
桌子上摆着一盏铜烛台,景珏坐在桌前翻看着临都送来的奏章,宁雨宣不好扰了他,就坐在一边拿了一本书打发时间。景珏一抬头,就瞧见了她坐在烛台后面清冷的脸,“你今日将俞长喜叫了出去,是怎么回事?”
宁雨宣原本是打算等他看完了奏章再说的,既然现在问了,她将手中书卷放下,神情严肃,“我总觉着俞长喜似乎是有所图谋,他此番跟着你来金陵,也是他主动请命的,所以这几日都防着他。”
不出她所料,景珏脸色阴郁了一分,却不是宁雨宣所想的那般。他知道宁雨宣对俞长喜有着敌意,无非就是俞长喜毒害了庆帝一事。而宁雨宣对他的防备,在景珏眼中,分明是她还没有放下庆帝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