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中的孩子又汲取了大部分的营养。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才隐隐看见那一层脂粉之下,她略带苍白的脸色。
宁雨宣看出他担忧的目光,正要说些什么安慰他,就听见大殿外面是俞长喜的声音传来,但却是两个人的步伐声,还来不及多想,就见景珏从外面踏进了大殿。
他先是看到宁雨宣,目光流转,看了一眼孟千机,最后视线落在了那个轮椅之上的白衣人,眸子紧缩,这个人……
宁雨宣将他神情变化看得清楚,心中一紧,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声音温柔,“不是说今日朝政忙得很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都处理完了?”
温香软玉在前,景珏没有顾忌还有旁人在场,他收回了视线,将宁雨宣揽在怀中,垂眸看着想念了大半天的人,口中嗤笑着道:“不过是些小事罢了,皇叔最近忙着示好,他愿意去做便都让他去做了。”
说着,他又看向了闻人秋,始终觉得这人有丝丝熟悉之感,但是看他模样行动之间,确实是没有见过的人,于是问道:“你就是传闻中,宋善明的那个关门弟子?”
闻人秋依旧是坐在轮椅上,拱手,微微低头,眸光从两人身上移开,“草民沈念白,师从宋善明,正是师父的弟子。只是草民腿脚不便,没有办法行跪拜之礼,还请皇上见谅。”
景珏自然不会在意,半拥着宁雨宣坐在了上位,景珏本来就警觉性极高,即使是闻人秋的易容术再厉害如斯,宁雨宣总归一颗心是提着的,想着先让闻人秋离开,她对景珏道:“刚才沈公子已经给我诊过了脉,也写了药方,眼下你看将他安置在哪住下?”
既然是宋善明的徒弟,又是过来给宁雨宣看病,景珏回应道,“就暂且住在太医署附近的清然轩吧,那里离太医署近,熬药什么的也都方便些。”
景珏发了话,一边的俞长喜立即吩咐了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带着闻人秋去那边的清然轩。闻人秋拱手告退,便被小太监推着出了大殿。大殿除了宫女内侍便剩下孟千机了,他也跟着要起身离开,却被景珏叫住。
眼看着闻人秋已经离开了乾坤殿,这会儿景珏突然叫住孟千机,宁雨宣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心却是又揪了起来。就听见景珏问他,“这个沈念白,你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早就预料到了景珏会怀疑这个闻人秋的身份了,孟千机不慌不忙,“是属下在临都城外的山林里寻到的,沈公子和自己的一个小药童同住,此番接沈公子来宫中,留了他的药童在家中守门。”
景珏的眸光深沉,无法猜到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对于此番话是放下了警惕还是继续怀疑,他摆着手,“既然如此,朕都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将孟千机和一众宫女全都摒退了下去。
大殿骤然间只剩下他们两人,有些空荡荡的,景珏将她的双手紧握在掌中,已然快要六月的天气了,而她的手还是冰冷没有温度,只希望能让自己掌心的热度传些给她,“今日那沈念白给你诊脉了?是如何说的?”
宁雨宣任自己的手给他握着,他掌心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来,她随意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大碍,到底还是我身子虚弱的问题,再加上怀着孩子,所以用药什么的都要慎重,旁的御医不大清楚,但这个人还是有些分寸的。”
说到闻人秋身上,她想起现在他还没有办法行走的事情,抬头看着景珏,“我这些天太无聊了,你就先将我的那些医书放出来,我只拿来打发时间,”她手挣开他的掌心,转而捏着他的衣袖,上面的祥云龙纹被她捏着皱起一片。
宁雨宣在景珏面前,甚少有这样的娇俏的姿态,却让景珏心底满是心疼,他伸手触碰着她光滑的脸颊,语气略带愧疚,“这段时间是我太忙,有时候忽略了你,只要你答应我,下次别这般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应允的。”
他掌心的茧刺着脸有着轻微的刺痛感,她轻靠在他的肩头,深吸了口气,说道:“既然你说了什么都应允我,那我想求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答应我?”
景珏只是轻笑了几声,没有轻易答应下来,“那你先说说,要求我什么事情?”
杯中的茶水带着余温,宁雨宣端过来喝了一口,才说道:“关于江云荷的事情,她现在已经没了孩子,又被关在那个长青门中,我那天去看她,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不如就将她放出宫去,你看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