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再说这也不是逼你啊,公司我们也有股份呀,咱们都在一条船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条船沉下去啊。”那个叫顾总的有点急了,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旁边那位见状,赶紧轻轻扯了他一下,然后用眼睛瞥了眼谢东,示意有外人在。
顾总也看了眼谢东,冷笑了下道:“没事,这是大小姐的师父,咱们董事长恨之入骨的座上宾。”说完,继续转向小玉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必须得做两手准备啊,你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是偶然的吗?日报上写文章的那个丁浩然,她的真名叫丁苗苗,是前市委副书记、宣传部长关老的外甥女,这种身份的人既然敢跳出来,那一定是有后台的,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董事长一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急火攻心,一病不起的。”
小玉明显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写文章的那个人是丁苗苗?就是晚报的那个丁主编?”说完,瞥了谢东一眼,表情很是复杂。
“是啊,这个女人在省城的新闻界,是响当当的角色,市委市政府里有好多干部,都是关老的门生故吏,这么说吧,她公开写质疑维康的文章,绝对不是脑袋一热,这里面没准有什么说道呢!要是张董不病,也许还有解决的办法,现在他这么一倒下,谁能扛得起维康这面大旗?这么多年了,大家跟着董事长没少挣钱,但我们毕竟都是小门小户啊,禁不起大风浪的折腾,所以说,我也不是代表自己,看门外那些人了吗?大家也都是这个意思。”
小玉沉默了,低着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另外一个人也凑过来说道:“我们刚刚问过主治医师了,董事长的出血点位于脑干附近,出血量超过60毫升,由于位置特殊,不能采用开放性治疗,而这种微创手术是有一定局限性的,医生也说了,很有可能醒不过来,即便醒过来,脑组织损伤也是不可逆的,恐怕思维和智力都会受影响,所以.......”
话还没等说完,小玉突然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闭上你的乌鸦嘴,给我滚出去!”
两个人一愣,顾总随即也把眼睛一瞪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出去,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我跟着董事长南征北战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说完,走过来便要去薅小玉的衣领,却被谢东拦住了。
“姓谢的,这里没你的事,请你让开。”顾总轻蔑的说道:“我是维康集团的股东,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你不要跟着瞎搅合。”说完,比比划划的又冲小玉过来了,口中还不干不净的道:“有娘养没娘教的野种,今天我就代董事长好好教训教训你。”
这二人,是维康集团的两个比较大的股东,也是跟了张力维很久的人,或许他们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要求马上召开股东大会,重新推选一人代理董事长职务管理公司,当然,其目的就是要将自己的股份折现抽出去,避免这艘大船沉没之时,自己也血本无归。
小玉当然不同意,尽管她对企业管理一窍不通,但坚持要等董事长醒过来再说。于是这二位串通了其他股东,上演如今的这场逼宫大戏。
小玉毕竟是个刚满十九岁的孩子,别看说话口气很强硬,其实是色厉内荏,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壮胆而已。张力维在的时候,所有人对她都毕恭毕敬,宠得像个公主,可如今张力维一病倒,失去了庇护,顿时就没了主心骨,见顾总气势汹汹的朝自己过来了,本能的闪在了谢东的身后。
顾总也不是省油的灯,全然没把谢东放在眼里,见小玉躲在了他身后,伸手便想将他扒拉到一边,不料手还没等碰到谢东的衣服,整个人便横着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上,眼镜也飞出去好远,躺在地上,疼得他嗷嗷的叫了起来。
门外的人听见病房里有动静,顿时便涌了进来,一时之间,病房外的客厅里挤进来十多号人,张力维的司机也在人群中,见此情景,分开众人,几步挡在病房的门口,大声喝道:“你们他妈的想干什么?董事长还没死呢!你们是不是活够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看门狗而已!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人群里有人高声骂道。
司机也不含糊,突然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军用刺刀,端在手里大声喝道:“操你妈的,刚才谁说的,再说一遍!”
这个举动还真把这帮人镇住了,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看看枪刺,瞅瞅谢东,再瞧瞧躺在地上哼哼的顾总,一时都懵了。
“董事长,您醒了啊!”病房里的医生突然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