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络!”清缨一声低吼,“不是说不让你说吗?”
“到底怎么了,”阮秋放下书本走到清缨面上,上下看了她几眼,“伤哪了,让我看看?!”
清缨闻言顿时脸色一红,低下头去,阮秋心里的疑惑更甚了,转脸看向清络,“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人太多,清缨被人挤到了官道上,差点被马踩死!”清络面上一副心有余悸。
险些被马踩死,她怎么会表现出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样,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吧,阮秋再次看向清缨,见她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被人救了?!”
清缨幕地瞪大了眼抬头望向阮秋,“小姐……!”
“被那祁康救了!”清络说着就是一肚子窝火,好似自己的宝贝被人玩坏了般,“当时清缨跌倒在道上,使臣的马差点踩到她的头。”
“他用力拉了下缰绳,马跳了起来,清缨刚站起身,若不能及时躲开的话肯定会被马踩死的!”
“祁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将清缨抱开了!”
阮秋一笑,浑不在意道:“没事就好,你们懊恼个什么劲呀!”
“小姐!这样我们岂不是欠了他一个人情!”清络小嘴撅起,“以后他若要求我们报恩的话,岂不是为难!”
“报恩?!”阮秋像是听了个笑话般,这恩她是不会报的,转脸看向清缨,“你觉得这是恩吗?”
“这……!”清缨有些语竭,难道这不是“恩”吗?那什么才能算是“恩”呢?
见她低头不语,阮秋自是不能理解,身为现代女子,她是不能明白古代女子的保守思想的。
三人一阵沉默,小院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接着便哗啦啦进来一群宫人,“阮姑娘……在吗?!”
清络忙跑到门边,“小姐,是宫里的王公公!”
他来何事?阮秋正思量间,王付已带人走了过来,“阮姑娘,今日宫中会有晚宴,皇上命奴才前来邀请姑娘!”
“我?”阮秋眉头微蹙,“楚皇这是何意,我一非王公大臣之女,二非朝中官员,邀请我赴宴?!”
“这个……!”王付尴尬一笑,“宸妃娘娘身体不是刚好转吗?皇上生辰她肯定也是要出席的,皇上怕宸妃劳累身体吃不消……!”
阮秋一笑,这明面上是让她做宾客,实际上却是让她去做佣人呢,楚皇还真无利不起早啊!
看了眼宫人手中托盘上摆放的珠宝玉器,这楚皇出手还真是大方,王付顺着阮秋的目光看去,笑道:“这是宸妃娘娘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的!”
“阮姑娘将宸妃娘娘治愈后就离开了,宸妃娘娘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感谢,今天特意命老奴不论如何都要将姑娘请到宫中去!”
提到宸妃的病,阮秋忽然想到一个人,端木鹤龄还在玉林轩呢,当时自己要求出宫时,楚皇可是将他留下的!
端木鹤龄身为端木家的独子自有一份傲骨,阮秋不明白他为何会选择留下,他可不像是那种会惧怕权势之人。
推脱不掉,阮秋也只好随王付进了皇宫,此时离宴会尚有一段时间,阮秋仍旧被安排在玉林轩内。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踏入这宫殿了呢!”宫人通报后,端木鹤龄缓缓走入殿中,脚步虽慢却走的顺遂。
“这儿倒成了你的地盘了!”
说话间端木鹤龄已在小几旁坐下,“该离开时自会离开的!”端木鹤龄看似喃喃自语,阮秋却听得疑惑。
他这话里有话啊,什么叫该离开时,难道这宫里还有他牵挂的事情或人不成。
“听说前几日你将兵部侍郎送进了大牢?!”端木鹤龄双目静静的盯着前方。
从阮秋所在的位置看去,那黑睛之上蒙着的翳瘴像是给他带了双美瞳一般,原本好看的眼形更多了分神秘感。
没有听到阮秋的回答,端木鹤龄也未再问,只道:“多事之秋,务必小心!”言罢便起身离去。
“小姐,这是夏天呀!”清络不明白他话里何意,阮秋却是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这宴会恐怕会另有玄机。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整个宫廷亮如白昼,丝竹萦绕,正阳宫搭起的戏台依依呀呀已开演。
阮秋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御花园内,因着夏季,晚宴便是露天,来来往往的宫人宾客甚多。
穿过花丛,内侍将宸妃所在的凉亭告知,便匆匆离去。
“阮姑娘……!”阮秋刚抬步,身后便传来一低沉的男音,扭头见一身穿湖绿色锦袍,腰间系一同色锦带的男子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