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都什么时候了?还扭扭捏捏的。队长,这人就是说我老公是汉奸,是叛徒。”季桃忍不住替丈夫说话。
何楚天不自然的咳嗽掩饰。
“之后,这个高虎打来很多次恐吓电话,说什么要替死去兄弟报仇。我老公一直在劝他,还许愿他给他钱,或者让他来给我们工作,可这个人就是个死脑筋,怎么说都不听。”
“那段时间我出入都很仔细,但觉得高虎或有或无地在跟踪我。”何楚天坦白道。
“跟踪你?你确定他一直在跟踪你?”
“我也说不好,也许是我心理作用。”
“这样危险的事情,为什么不向我们寻求帮助呢?何先生,你可是高层官员钦点提携的重要人物,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保护您。”宪兵队长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这种事情,一来有关我的前史,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二来心存侥幸,想着时间一长,高虎对我的兴致也就没那么大了,三来……这个……”何楚天开始支支吾吾。
“我老公是个要面子人,被人骂成汉奸走狗叛徒,也不是件光彩的事。不但他不说,还警告我也不许胡说,他说商业场上看似一团和气,其实全是背后捅刀子的。这样的事曝光,被人笑话还好,搞不好还要被人讹诈的,上海滩各路神仙都有,人家在暗处,我们惹不起的。”季桃帮腔。
宪兵队长琢磨了一番何楚天的话,想想上午军事委员会长谷将军专门打电话交代跟他谈话时注意态度和分寸。看来,这个何楚天还真不能小看,又有钱又有靠山,还能像八爪鱼一样左右逢源。所以,宪兵队这暂时也就没有为难他,亲自把他们送了出去。
上了车,季桃吩咐司机开车直接回家。何楚天转过脸看了看和他并排坐着的季桃,说:“刚才的话没有漏洞吧?”
“应该没有,有些话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显得刻意。”
何楚天长舒了口气。
“这次为了帮你洗白,我们前前后后砸了多少钱?动用了多少人?希望你能吸取教训。”季桃心中有些怨气。
何楚天没说话,扭头看向窗外。
疏影离开了家,暂时住在一个小旅馆安顿了下来。但是,她心中放不下还在医院的家栋,便悄悄去医院探望。她隔着玻璃看到病房里,若雪正在看着家栋吃饭,替他擦嘴,不由地鼻子一酸。这时,一名照看过家栋的护士过来喊了她一声,她用手示意护士小声点,不要告诉若雪她来过这里,护士理解地点头。疏影突然想起什么,就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递上一张医药单据。疏影看着上面的数字皱了皱眉。
“目前药品紧缺,所以药价较比以前涨了许多。”家栋的主治医生解释说。
“医生,这个药费我付四分之三,剩下一些您让谢若雪自己付,但是请告诉她那就是全部药费。”
“你的意思是不要让她知道是你付钱?”
“是,真是不好意思,那天发生的事情您也看见了,如果你让她知道她一定不肯接受的。”
“我明白,放心吧。”
疏影从医院出来没有心思在街上停留,赶紧回到旅馆给家栋准备医药费的钱。谁知她刚上楼,正要开门,一个醉汉摇摇晃晃上楼来,一把抱住了她。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大爷每回去舞场门口找你,你都不肯出来见我,是不是嫌我没钱了?”
“你认错人了……放开我!”疏影用力挣扎。
“你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大爷今天要让你吃点苦头。”
说着,醉汉抱着疏影就往房间拖,疏影大呼“救命”。
老板娘冒出头来看了一眼,赶紧关上门,假装没看见。
正在此时,突然,醉汉被一人一拳打翻,翻滚在地。
疏影一看,天赐正站在面前,一脸阴郁。
醉汉骂骂咧咧地窜起,想反攻,被天赐几下踢飞,滚下楼梯。
醉汉爬起,抄起一个棍子,想要冲上楼梯。突然,天赐拔出手枪对准他,低沉地说了一个字:“滚!”
醉汉当场吓得屁滚尿流。
疏影惊魂未定地望着面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