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
不远处有翠湖曲桥,偌大的亭阁水榭,远远看过去,真是好一片湖光水色。湖中荷花朵朵,荷叶连天,让人心旷神怡。
衬着这阳光明媚的天,倒是一副极美的景色。
五月的艳阳照射在那片铺了琉璃瓦的屋顶上,处处灿然生辉,这是柳明溪从来不曾见过的瑰丽的景色。
柳明溪自忖,这几年里她东奔西走,勉强也算的上是见多识广,可是到了这里,她却觉得自己简直如同刚刚走入人间的山顶洞人一般,孤陋寡闻。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竟然如此的贵气不凡,让柳明溪感到不安和自惭形秽。
杜鸣生不近不远地走在前头带路,丝毫没有要跟她搭腔的意思。
柳明溪也同样不想和他说话。
他们,向来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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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条长长的青石板小路的尽头,是一处极其隐蔽的美丽庭院。
庭院之中,栽满了五彩缤纷的山茶花,空气里流动着阵阵花香。
柳明溪抬眸,印入眼帘的是成片成片的山茶树。
山茶植株形姿优美,花形优美,色泽艳丽缤纷,叶瓣浓绿而富有光泽。
风起时,一些茶花的花瓣随风飘落,又被零零落落吹向天际,漫天飞舞。
不多时,地上便已铺就厚厚的一层茶花瓣,乍看,竟似地毯一般,遮盖住了这片园中的土地。
柳明溪有些移不开脚步,因为她不忍破坏眼前铺满了缤纷花瓣的绝美小径。
漫天飞舞的花瓣宛如精灵般,落在柳明溪的发顶,肩上,脚边,最后飘落地面。
五彩缤纷的花瓣为那抹过于素净的俏丽身影添了几许色彩,此情此景唯美至极。
杜鸣生蓦然回眸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在他心底最深处的那处柔软,骤然被眼前的美景所触动。
他忽然生出了一种,或许,在他余下不多的生命里,有她作伴也不错。
至于以后……他们当然不会有以后,但是他可以成全她的心愿,让她以杜夫人的名义,常伴一诺左右。
这已是他能想到和能给她的,最好的结局了。
杜鸣生踏着花瓣走向她,亲手在她的发间簪上一朵傲然开放的山茶花。
清风拂过时,那花瓣竟像是振翅的蝴蝶,在发上轻灵舞动,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衬得她本就艳若桃李的面庞,慑人心魂。
他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柳明溪的身形微僵,因为紧张,她纤细的十指轻轻握拢。
杜鸣生和慕容征是同胞兄弟,可他们长得并不相似,但也不是完全不像。
至少他们有着同样高挑修长的身材,有着同样的琥珀色眸子,还有着同样骨节分明,宛如白玉雕琢而成的修长手指。
杜鸣生并没有迟疑,他不容拒绝地牵住了柳明溪放在身侧的手,大步往前走去。柳明溪被他一扯,也只得快速跟上。
在他们脚下,是缤纷的花瓣。
目光可及之处,有一座雕栏玉砌的小楼。
房门大开着,里面白色帷幔垂挂倒地,风吹来,如柳枝般轻轻摇曳。
隐约可见龙凤三足古铜香炉青烟袅袅,空气中浮动着淡雅的幽香。
“哐---”
“不孝子!”
柳明溪并没有看到人影,却听到了屋内女子的一声怒斥。
杜鸣生脸色微凝,他松开了一直握着的柳明溪的手,轻声道:“你就在这里候着。”
柳明溪颔首,答了声“是。”
杜鸣生绕过她,走进了屋内。
里头的满含怒意的声音就这样毫无遮挡,也毫不避讳地传了出来。
“你带她来这里做甚,想让她污了我的园子,还是污了我的眼?”
“你还嫌我不够心烦吗?!”
“你说你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有没有,何苦找这样一个不堪的女人。”
……
杜鸣生并没有开口,任他的母亲用她所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话,含沙影,指桑骂槐。
等到公孙沐云终于骂累的空档,杜鸣生缓缓解释道:“母后明知我为何娶她,又何必我多说?再说,我还剩几年寿命,娶谁都一样,往后,瑞颢国总归要靠阿征。”
“可是我不愿意,你们都是我的儿子,你这么优秀,怎么能娶那样的女人?”
“你们一个两个的,是不是都疯了?”
“阿笙,母后的心都要碎了,你是不是要将我逼死才甘心?”
……
屋里头,公孙沐云说到伤心处,哭到肝肠寸断。
屋外头,柳明溪内心毫无波澜。
毕竟,她本就不想嫁给杜鸣生,也从不曾想过要嫁给慕容征,所以,这与她何干?
不过,里面的女人赫然正是杜鸣生和慕容征的母亲,瑞颢国国主慕容骏,唯一的妻子,公孙沐云。
据说,她的生母,红衣圣女,和慕容征的父母是故交,里面那人为何还会骂得这般不留情面?
就在这时,柳明溪听到了外头传来的脚步声。
“明溪!”
是慕容征!
她不安地抬起头,却看到了两个形容有些相似的男子。
在慕容征身侧的是位年约四十的男子,此时也正细细打量她。
不过,他这张脸……
眼前的男子俊逸出尘,他的气质儒雅中透着轩昂英气。
一双浓黑剑眉斜插入鬓,眼眸浩瀚如星辰,鼻若悬胆,鼻梁英挺,唇红齿白,唇形不厚不薄,形状极其完美。
不必说,在他年轻时定是个不亚于慕容征的绝世美男子。
“你是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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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的第三个问题来了:本文中,谁是本文的大反派?(截止时间:2018-3-16)
(提示:本文的大反派,性别同样为女,地位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