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水,惟独与赵政霖之间的事,让她倍受折磨,也让人一言难尽。
他们早已不可能重修旧好,赵政霖却总会给她一些希望,当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跟着赵政霖时,他又会撇下她,抽身离去,他似乎只是想这样没完没了的拖着她。
若是他们就此一拍两散,倒也……干脆。
柳明溪心下释然了,可在释然的同时,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她心底里野草似地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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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我要回京了。”赵政霖蓦然打破了一室的静寂,他沉吟道:“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柳明溪惊问道:“我?”
他半夜三更找她来这里,只是想问问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们不是已经一拍两散,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
可他说他要回京了……
柳明抓耳挠腮,憋了良久,才憋出一句,“祝殿下一路顺风。”
赵政霖顿时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沉道:“那些年,是我对不住你,和一诺。”
这还是赵政霖生平第一次说出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的名字,他心中的滋味颇有些复杂。似乎有点甜蜜,有点心酸,有点苦涩,更多的则是期待,满满的期待。
毕竟,那可是他们的孩子啊,有了一诺,他终于不用担心他成了柳明溪生命中再无瓜葛的路人。
“你都知道了。”柳明溪心中同样五味俱杂,她垂下眼眸,支吾道:“可是殿下……”
柳明溪听到他说起一诺,忽然明白赵政霖要说的事大抵与她所想的不同。
柳明溪知道赵政霖的本事,他既然知道一诺的存在,那么他应该也已让人在找一诺,想必或迟或早就能找到,到那时,他极有可能会将一诺带回京城去。
柳明溪尚且不知道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为妾,她万般不愿。
为外室,对于柳明溪而言也同样是一种耻辱。
若是让她无名无份地跟着赵政霖,一诺又算什么?
更何况,就算赵政霖肯放她离开,她也舍不下一诺,这可如何是好?她秀美的眉不自觉地蹙起。
赵政霖心里也一直想着他们那个他期待已久,却尚未见过面的孩子,一诺。
若是可以,他现在就想将一诺找回来,带着他们母子一同回京,再也不分离,然而世事却偏不如人愿。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又有些沉重,“明溪,我答应你的事定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事,也要做到,嗯?”
他飘忽的尾音微微挑起,坚毅冷硬的唇瓣顺势含住她小巧薄嫩的耳珠轻轻磨咬。
柳明溪浑身一颤,不过,重点应该是,他真有重新迎她过门的打算?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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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诧不已道:“殿下可要三思啊。”
赵政霖抬眸打量着她,颇为不解道:“你,这是在担心我还是……”
你这是在担心我还是质疑我?赵政霖的后半句话并未说出口。
柳明溪愣了愣,她在担心他?有么?
不大的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
“咳!”柳明溪清了清嗓子,敷衍道:“我只是觉得殿下是做大事的人,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赵政霖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追问道:“你为何觉得我做事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他不敢说他所有的决定都是正确的,但他做事向来思虑再三而后行。
“殿下说话虚虚实实,可我笨,向来听不懂弦外之音,言外之意,分不清这些话的真假。”说罢微顿,柳明溪直言不讳道:“我是说,若是殿下只是为了安抚我,或是挽留我,大可不必说那许多不切实际的话来。”
赵政霖却避重就轻道:“别再叫我殿下,记住,我是你的男人,也是你的夫君。”
“是,我知错。”柳明溪淡淡地说道:“不过您言重了,其实,您并未真正娶过我,被你风光娶进门的自始至终只有安如玉一人。”
赵政霖的顿时心如遭重击,生疼生疼。
她怎会在这个时候重新翻出了这一茬?偏偏她说的居然也没错。
赵政霖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们算什么?”
“我们?”柳明溪失笑,“自然是什么都不算吧。”
赵政霖最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柳明溪心有所属了,而且那人不是他!
他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沉声道:“你为何急于和我撇清?”
话一出口,赵政霖又有些后悔,只因他心底里其实很明白,柳明溪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与其说她在撇清,倒不如说她有情绪,正在与他闹别扭……看透她的这点拙劣的小把戏,他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起了她和慕容征在废园后院的木棉树边相拥亲吻的场面,以及湖边他们……赵政霖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窝了一肚子的鬼火没处撒。
柳明溪坦然地望向他深邃的眼眸,任阴冷锐利的凌厉视线一寸寸地巡弋在她脸上,也刺进她的心底。
在她眼前的暗眸愈来愈阴沉,似乎正酝酿着足以毁灭一切的暴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