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昨晚,是她的第一次。
她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那个男人的影像,可最终,只隐约记起男人的身形很高大,眼睛湛黑深邃,唇齿间带着一股清冽好闻的烟草味。
其他的,几乎一无所获。
乔漫捂住还在犯疼的太阳穴,艰难的坐起身,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现在身处的房间。
看布置,这里应该是某个高档星级酒店,房间里很干净,没有一丝男人待过的痕迹,若不是身体上留下太多证据,证明昨晚发生的一切,不然她真的会认为昨晚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和蒋英东在一起六年,即便没有爱到刻骨铭心,也希望分开时能做到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可事实证明,这只是她自作多情的想法。
他用最残酷最直接的方式,证明了他对肖梦的爱护,和对自己的无情。
也许他昨晚临走时说出那句我真的爱过你时,就已经把他们之间仅存的一点情分,给自动泯灭掉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不得不再次佩服肖梦的心思,一步一步,机关算尽。
哪里还看得见当年仰人鼻息,受尽白眼的样子。
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的号码,乔漫慌忙接起,“乔小姐,我是疯人院的护士小王,刚刚您母亲趁我换药偷跑到楼顶天台上去了,非要吵着见您父亲,给您父亲打电话,那边无人接听,我们护士和医生都已经束手无策了,您能不能立刻赶过来?”
“尽量稳住她,我马上赶过来。”
下床,她捡起地上那件布满酒渍的白裙子,匆匆套上,便离开了酒店。
四月天,林城的雨说下就下,层层的雨云弥漫开来,遮住了刚刚还晴朗的天空。
出租车行驶在湿滑的街道上,车胎与地面的积水,发出的巨大摩擦声,扰得她更加坐立不安。
乔漫不断地给乔明章打电话,那边先是无人接听,她再打第二次时是盲音提示,接着打时,那边直接关了机。
她只好放弃了拨打,也不再寄希望于乔明章的身上。
可能,从这份爱变成母亲这方一厢情愿的委曲求全时,就注定了会有今天。
在催促了大约十几次后,车子终于行驶到了林城市郊的一家疯人院门口。
乔漫付了钱,几乎狂奔到住院楼。
护士小王看到她,赶紧走过来,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乔小姐,您可算到了,我带您上去……”
小王才毕业没多久,经验不足,再加上病人是在她值班期间跑到天台上去的,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工作不保不说,还很有可能掏一大笔赔偿金,这事搁到谁身上,都是不小的麻烦,也难怪她会害怕。
乔漫连忙点头,“好,我跟你走。”
乘院长的专用电梯直达顶楼,就看到母亲穿着单薄病号服,坐在天台边缘上,细雨将她的头发和衣服染湿,风一吹,好似随时会消失一样。
周围聚集了不少医生和护士,看到乔漫,纷纷让出了一条路来。
秦玉澜转头,正好看到走过来的乔漫,瞬间露出一抹柔美的笑。
“漫漫来了,爸爸呢?”秦玉澜奔过来,向乔漫身后看去,只看到一群医院的工作人员站在那,并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男人身影。
“妈,我们下去吧,你都淋湿了。”
秦玉澜挥开乔漫伸过来的手,心里的落空和失望,让她的眉眼间浮出一丝癫狂,“我问你爸爸呢?你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