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压力:“我们家确实很穷,但我们有手有脚能
吃苦耐劳,这穷苦的日子绝不会长久。我们或许需要好心人的支持理解,可却不是简单的送些银子给我们,兰公子,这些你懂吗?”“哎哎哎,卢姑娘,你在说啥哩?”站在门外偷听了一阵的胡三七有些纳闷,好像事情全然不是像他想象里那样发展呢,怎么卢姑娘的话里不仅没有感激,还有几分责备?
他赶紧迈步进来,站到了卢秀珍身边,声音响亮:“兰公子是看你们家困难,故此才想要送银子给你们花的。”“我们家是困难,可是我们也不能花这不明不白的银子,只有靠自己一双手挣来的银子才花得踏实。兰公子,你或许是将我们家都当成了贪便宜等着人救济的?实话告诉你
,我们家没有一个是软骨头,希望天上能掉下银子来的。”卢秀珍双眼直视那银色镶着金边的面具,一字一句道:“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这钱我们不能拿!”
说完之后,卢秀珍有一丝得意,她这话可说得真是正气十足,自己暗自为自己点上一赞,这才是有骨气!“卢姑娘!”崔大郎再按住案几面子站了起来,疾步走出,朝卢秀珍深深行了一礼:“卢姑娘,你误会了,我并无意冒犯,只是觉得你一个姑娘家要出来干活,实在是辛苦,
想要替你分忧解难而已,更何况……”
见他欲言又止,卢秀珍有些奇怪:“更何况什么?”“更何况姑娘为何能接受我父亲的一百八十两银子,却不能接受我送的二十两呢?”崔大郎有些费解,卢秀珍开口问兰如青要银子可是下了狠手,一点都没少要,他不过只
是偷偷埋下二十两银子,她却如此斤斤计较,态度截然不同,为何?
“兰公子,你又错了,我不是接受你父亲的一百八十两银子,那是你父亲与我做了一笔生意,我指点了他园中风水,这是我的本事,他花钱买我的本事,买卖而已。”从堪舆之术来看,兰府的风水确实有点不对,她将这小处找出来纠正过来,相信这宅子以后定然会一切顺意,兰先生或许能达到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大富大贵。说实话,若
是她有些名气,她怎么着也该收上千两银子的,但现在自己只不过是青山坳里的一只土鳖,能拿到一百八十两已经算不错了。
“做生意?”崔大郎眼睛亮了亮:“那我是不是能与卢姑娘做笔生意呢?”
卢秀珍惊讶的张开了嘴,没想明白这位兰公子为何执意要帮助自己,莫非真如兰先生所说的那样……她想起兰如青那张忧心忡忡的脸孔。那一次,他很委婉的表达了不想她与兰公子接触的意愿,她至今还记得兰先生那略带忧郁的眼神,一个与自己离心的儿子,若是喜欢上一个乡野村姑,兰先生都不知道该
如何是好。
兰公子真的喜欢自己?不该罢,这富家公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就连身边的丫鬟都生得清秀,哪里会见了自己几次就会有那种心思?肯定是兰先生多虑了。
“兰公子,不知道你想跟我做什么生意?”
崔大郎藏在衣袖里的手激动得握成了个拳头,卢姑娘愿意与他接近呢!一起做生意?他根本就没半点想法,不如先问问她:“卢姑娘,你现在想做什么生意?”
卢秀珍叹气,这兰公子怎么就不像他爹呢,连做什么生意都没想好,就要与她一起合作做生意,若是他独当一面,哪怕是有万贯家财都会被他败没了。
“兰公子,我目前想要开个苗圃,培植一些奇花异草放到江州城的花市里头来卖。”
“好主意!”话还没说完,崔大郎便迫不及待的叫好:“江州城的花市很出名,若是能培植出好的花草来,不愁没人来买。”卢秀珍瞠目结舌的看着崔大郎,虽然看不到他的神情如何,但从他说话哩听得出来他有些兴奋,仿佛就跟他自己要开苗圃一般:“兰公子,你认为你怎么与我合作比较好?
”
“我可以帮你种花。”崔大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卢秀珍的嘴巴张得更大了,种花?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公子要种花?
“兰公子,这事你恐怕做不来,还是歇了这们心思罢。”“谁说我做不来?我原来……”崔大郎说到此处,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往下说,只能瞎编几句:“我在江南的时候,没有同龄的孩子跟我一块玩耍,我只能跟着家里的花匠
去修剪花枝,看到那些开得很美的花,我心里头就高兴。”这话深深的触动了卢秀珍,兰公子的童年可真是凄惨,不由得让人对他心生了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