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钱?”卢秀珍想了好半天,当下也只有这个法子能搪塞过去了:“六丫那东家人挺和善,心肠好,和他说说,签个五年的约,也能有一百多两银子了。再说了,我听他们讲这大户人家逢年过节都要发节礼,额外有点小碎银子打发,那家
公子很喜欢吃六丫做的饭菜,要是哪天一高兴,打赏个几两银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卢秀珍娓娓而谈,屋子里的人都支起耳朵听她说,脸上有着向往的神色,崔五郎嚷了起来:“阿娘,明天我也要去江州城寻事情做,我们全家哪能只靠着六丫来过日子?我
是哥哥,本来就该是我去外边做事的。”
“不行不行,你们出去了,家里的田地怎么办?”崔大娘连连摇头:“有六丫就够了,你们几个到家里把咱们的地里弄好就行。”崔二郎蹙眉,好半日没有说话,心里头却在暗地里琢磨,地里头也就半年农忙时间,还有半年去江州城里寻份活干,多少也能攒些银子——六丫是个姑娘家都能寻到活干
,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还能在家里吃白饭?“娘,咱们先不说这些,等六丫回来我们和她商议看看,若是她主家愿意先支付工钱,那咱们就准备买青砖建房子。”卢秀珍点了点头:“至于弟弟们说要去江州城找事情做
,其实完全没必要,我这里有不少事要请他们帮忙哩。”
“真的?大嫂,要我们做啥,你只管说!”崔五郎站了起来拍了拍胸脯:“有我们哥几个哪,大嫂你想要做啥只管说,我们兄弟几个一定会出力的!”
崔三郎与崔四郎连忙点头应和,崔二郎猫腰抓住崔五郎的肩膀将他按了下来:“好生烧火!到时候多出力就行,别先急巴巴的来说大话!”这五弟怎么就抢着将他要说的话给说了呢,崔二郎有些不满,心中又有几分嫉妒,自己总想着不能对大嫂想入非非,可看着五弟献殷勤,心里却很是不爽,这到底是咋一
回事哪?“二弟,我还正想跟你说件事儿呢,”卢秀珍一低头,就对上了崔二郎的一双眼睛,见他满脸尴尬飞快的转过头去,卢秀珍有些奇怪,顺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回家以后就
把脸给洗了,该没有脏东西了啊,怎么崔二郎还是一副这模样?
“大嫂,你说。”崔二郎慌慌张张的坐了下来,拿了一把柴火就往灶膛里塞:“我们都听你的。”“我去江州城看过了,若是咱们能在花市里弄个铺面,卖点别样的花花草草,不愁以后家里没钱花。”卢秀珍一想到那日在山谷里见着的奇花异草,心里就有一种跃跃欲试
的感觉,仿佛蝴蝶拍打着翅膀,想要朝那花香之处飞过去。“卖花草?”崔大娘张大了嘴巴摇了摇头:“花花草草也值钱?不会吧,我听说那些能卖上大价钱的花,可不是常见到的,都是那些花商从很远的地方弄过来的,咱们哪能有
那个本钱?”
大郎媳妇这心也真是忒大了,出一趟远门,到西南西北去弄花草,这路上的开销就得好几百两,而且弄回来不一定能栽得活,一不留神就赔得裤子都没得穿了。
“娘,咱们哪有那闲钱去远地方弄花草,就近取材,到栖凤山弄点就行了。”卢秀珍低头将姜汤舀了出来招呼几个小叔子:“趁热喝了,御寒。”“栖凤山能有啥好的花草?”崔大娘有些茫然:“每天上山看着,都是些常见的,常见得不能再常见,倒是有时候会有人拿了官府的批文砍那些大树,可也要去官府弄得到批
文哇,咱们也不能随便把那些大树给砍了是不是?”卢秀珍即刻想起《资治通鉴》,上头写到的北宋宰相赵普被人参奏说私自砍伐上好原木给自家造房的事情来,咦,没想到这大周朝上山伐树都也要有官府批文呢?她有些
好奇:“娘,咱们栖凤山的树也归官府管哪?”“秀珍哇,你不晓得么?栖凤山大部分都是官家管着的,不是私产,平常弄点山货去卖没人管,可要真的砍后山那些能做大用的树,还得要有官家的批文,等于是花钱向官
家买木材哩。”“原来是这样。”卢秀珍忽然有几分担心,万一她从山谷里弄出好的花草来,村民们嫉妒告到官府哩去,会不会有衙役带着拘人的签子跑过来说必须要把银子上交呢?看起
来自己一定得要有个苗圃,要有自己的私产。有了苗圃,就可以说这些花是自己养出来的了,反正她要先做足文章,不能让人有隙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