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她说:“那个小兔崽子怎么还没起床,王姨,你去把他给我叫起来。”
“奶奶。”我及时拦住奶奶:“昨晚他工作了很久,又有应酬,现在怕是没有睡好。”
王姨就站在我们边上,等着最后的决定。
“那好吧。”奶奶说:“王姨,咱们不管他了,我们先吃。”
一直等到沈墨琛起来吃了东西,我们才离开老宅,助理昨晚就走了,所以现在是沈墨琛在开车。
车子刚驶出沈家老宅的大门口,前一秒还和奶奶温柔道别的沈墨琛,下一秒脸上就换上了进老宅之前的冰冷气息,我觉得车里的温度都为此降低了好几度。
我不敢看他,只有拿着手机装作在玩手机的样子,其实一直在感受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冰冷着脸,突然踩死了油门,车子疾驰而去,此时车子已经进入了主道,山上的路并不是特别宽敞,且弯道又多,车子被他开得横冲直撞,东倒西歪的,我被吓得心里扑通直跳,手里的手机也在他加速的那一瞬间飞了出去,弹在车前之后直直掉在车下去了,我不敢去捡,尽管刚刚安全带被他“温柔”地为我系上了,可我还是慌忙着抓住了车身上的把手以尽力保持身子平稳。
在车子接近我昨天等他的地方时,他忽地大力踩了刹车,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猛地震着我的耳膜,在我还没有反应时,沈墨琛看都没看我一眼,冲着我挥挥手,冷冷地说了一声:“滚!”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却再次冷声开口:“你还不下车,难道是以为我真是一个好丈夫,要亲自送你回家?”
我呆呆地看着他冷硬地眸,听他说完最后的话:“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我担心老太太的身体,我都懒得回来,光是和你演戏,我都觉得恶心,下车!”
我听得眉眼晃动了几下,手下意识紧紧抓住肩上的包袋。
眼里已有温热在打转,我不敢再乱动,生怕眼泪落下来会换来更加廉耻的羞辱,身子本能地偏转,靠窗那只手胡乱地在车门上摸索着,我竟一下子找不到门把手在哪里。
一旁的沈墨琛看得火冒三丈,他不想再看到我一眼,只希望我早点消失,于是倾身过来,将我掩盖在门把手上的手打开,拉开车门,直接把我推了下去,下一秒,又把我的手机丢了出来,然后猛地关上车门,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强忍着身子的不适感,喉咙和额头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烫得我难受,刚刚沈墨琛用的力道也不小,我被他推得找不着北,往后退了好几步直直撞在路边的树干上,后背和手被树干狠狠摩擦,火辣辣地疼。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立马飙了出来,靠着树干站了好一会儿,疼痛感才缓和了一大半。
眼泪一直不断地往下流,此刻没有人,我倒是任由眼泪一滴滴流下来,大口大口抽着气,难掩的委屈哭声一声接着一声,全身酸软得不行,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树枝随风浮动,明明是这么清闲的景,我只觉得,这一切都抵不过他对我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