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尽丫鬟侍候人的活计,她就心生惶恐。
她从未曾想过,就她这种卑贱身份的人,竟还能有骑到她头上的机会。
不仅骑到她头上,她沈家将来在朝中,可如何自处,只怕风雨要来临了……。
萧珩这边见皇太后态度软和诚恳,面对着一个曾经出手救过他父王,又曾保护过他的老人家,恩情在前,他实在无法拒绝。
即使他的祖母太贵妃在场,想必也是无法不给她面子。
更何况,这天下目前还算稳当,为着大兴朝的子民能安平过日子,他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起腥风血雨。
但萧文琰胆敢肖想染指他的女人,他如何都忍不下这心头火,就此将这事揭过。
南虞微抬头,见他俊美的下颚绷紧,眼底有戾气,显然就是怒极忍耐着,她便明白了。
他必是将萧文琰说的话听了进去,误以为她遭了他凌辱。
今天当着大家的面,她必然是要将她身上的污秽洗脱了去,让他娶她回去,也不至于被闲话一辈子。
所以,萧文琰今个儿在这里,不能在他手上出事,若当真毙了命,她与他的将来,路就更不好走了。
她从他怀里出来,轻拽得一下他金线勾勒着流云的洁白衣袖,“我与太子爷仅见过一面,当时谢老夫人也在场,我给画花样子,与他说的话也不过三两句,未有半分过界。”
她说着就朝谢老夫人微屈膝行得一礼,“谢老夫人,您可替我作证,我与太子爷之间是清白的。”
谢老夫人这会儿渐渐醒转过神来,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她也不知得太子爷后来有没有上南家去寻她?
但照今儿她的安排来看,太子爷也同意今晚安排她宠幸,应当二人后来未碰面?
可太子爷既然对她有心,当众已那样说了,她这会儿拆他的台,那太子爷就真的得不到南虞了。
太后这一辈子难道就与这个孙女儿无缘份了吗?
她连正经想帮她阿姐办成一件事,也做不到。
萧珩见谢老夫人面有犹豫,眼底戾气越发森烈起来。
“你就照实说!”王朝熙瞧着这个庶妹的模样,声音也不由得冷然,“南家姑娘既这般说了,你为着那逆子,还要撒谎不成?”
她只怕这么拖下去,太子得不到施救,就当真没命了!
现在萧珩就是护着媳妇儿,忍不下这口气。
谢老夫人素来就怕这个阿姐,连忙朝她略施一礼,这才与萧珩道:“王爷,南姑娘说的句句属实,太子爷与她统共说过的话,也不过三两句,我当时在场,二人绝无出格的行状。”
萧珩其实已相信南虞所说的话,但毕竟要洗清嫌疑,还是需要谢老夫人发话才行。
此时她既已当着众人的面这般说了,他也就不再计较。
他缓步来至萧文琰跟前,此时已有几位宫人太监蹲跪着抱揽起他肩头与脑袋,捏压着他人中。
他仔细打量得他脸色一遍,心里有了底,抬手掌风呼啸间,一团紫色焰火直冲他心口而蹿去。
萧文琰挣扎打挺得一下,咳嗽一声,便缓缓醒转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