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情何尝不是如此。
王洋之所以过来,因为他是劝降计划的主要策划者与实施者,当然不能不来,但是,王洋的身份,相比起梁乙逋而言,太不对等。
对方毕竟是西夏掌握朝政大权十数载的一代权相,王洋这货哪怕如今爵位贵为侯爷,但是,实在是太显年轻,很容易会被对方误判为大宋诚意不足。
当然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苏东坡与章楶包括韩忠彥都知道这位小王监军可不是啥好脾气的人。
万一这货跟对方耍起横来,大家都下不来台,那这招降大计岂不就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和金钱?
最终,韩忠彥这位长期担任过大宋宰相的老司机出马,而王洋,则只需要负责在一旁出谋划策,提醒韩老大人就好,哪怕是王洋与对方发生什么言语上的冲突,有了韩忠彥这位老司机从中和稀泥,也能够缓和关系。
迎候着这几位新来的官员入城之后,梁氏兄弟则开始了与一干宋庭官员的第一次秘谈。
梁寿似乎不紧不慢,一副想要待价而沽的架势,如此一来,韩忠彥这位老司机倒是沉稳,而王洋也懒得吱声,不过,等到了秘谈结束之后,王洋亲自陪着种师道将这二人送出府门时,说出了一番让这对堂兄弟又不得不霍然色变的话来。
“……如果二位只是来到定边军这里谈论家长里短的话,那就没有必要了,还请二位速速回去禀报梁相国。
因为,我们已经收到了线报,米擒顺德已经回到了兴庆府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西夏的国主,一定会更着紧的催促梁相国回师兴庆府。”
说到了这,王洋就要转身回府,却被那惊疑不定的梁寿唤住。“大人还请留步,既然宋庭欲与家父握手言和,那为何还要将那米擒顺德放归兴庆府,此乃何意?”
“很简单,我很担心梁相国心思太重,做事瞻前顾后,所以,就勉为其难的帮梁相国一把,希望能够让梁相国早做决断,也省得我大宋十万虎贲在此闲驻。”王洋回过了头来朝着梁寿呵呵一笑。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心情如同吡了狗的梁氏兄弟黑着脸跃上马背而去,看着他们的背影。王洋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小王大人,犯不着这么着急吧?”种师道有些蛋疼地看着王洋道。
“不急不行啊,种将军,他们若是不急,那可就轮到我大宋着急了。”王洋深吸了一口气道。“时不我待,此事必争朝夕。若是让那北辽反应过来,到时候,咱们大宋还能够有那么轻易,就拿下这嘉宁军司的机会吗?”
“若我大宋能得嘉宁军司,便直面威胁盐州,那里可是西夏最重要的一处财富来源之地,而另外一边,则是夏州、龙州等四州之地,亦是汉民与党项杂居最为集中的地方,若是经营得法,落入我大宋之手,怕是不会是太难。”
“但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北辽,不会给我大宋有太多的时间,一旦他们觉得西夏被削弱太甚,必然会如过去一般,陈兵与宋辽边境,意图给我大宋以极大的压力,如此一来,我大宋,又焉能有太多的精力去经营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