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面,不回去做他的王爷,跑到这么个小村子来?
实在是让人想不透的很。
“战事结束之后,我遭遇刺杀,苏峻为救我而死。他唯一心心念念的就是弟弟妹妹和幼子,他交托我照顾他的家人。而我的那个家,我不知道会有谁欢迎我回去。”轩辕启握紧了拳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战事结束之后,在庆功之夜京城送去御赐的酒会有毒,刺客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去的。
一切都那样突兀,那一夜光怪陆离。
当日他离开京城,他乃先帝嫡子,自然能振奋士气,仅此于御驾亲征。其实他那个时候不过是为了逃避,整个京城都成了他的伤心地,他只想离开,未曾想到回转。
或许那时候,他已经存了必死之心。
可到底他并没有死在战场之上,可那个家,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去了。
“京城到底还有你的母亲和兄长。”说到此处谢祎却顿住了。她猛然想到他身上的蛊毒,南疆蛊毒,南疆温氏,中蛊几年……难道给他下蛊毒的,是温家的人?
若真是如此,也太可怕了。
毕竟他的几个至亲都是温家的人,而能有机会给他下蛊的人,其实并不多。
亲王之身,身边守卫森严,自然不是谁想害他都行的。
联想到颜灏和傅晋鸿中毒之事,她只觉得可怕又可笑。
是不是在这样的世家豪族里,人命都如草芥一般?谁都可以生出这样的歹毒的很心思来?不就是一份家业,偌大财富吗?真的要因此家不成家,亲人也露出狰狞的爪牙?
“母后扶持皇兄登基之后,大抵我在她心里就是弃子了。否则母后也不会给媛儿下药,把她送上皇兄的床。”轩辕启苦笑。
谢祎叹息一声,大抵天下的父母都会偏心吧!有些父母能偏心的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
太后这样做也真的是很过分了。听说过父母有乱点鸳鸯谱的,可连下药这样的手段都用上,也就太过了一点。
一时之间两人相对而坐,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谢祎的心里很复杂,也不知道她今夜挑开这个事,到底是不是对的。
苏峻死了,这个事又该不该告诉阿铭他们。这样的消息,对苏家而言,简直是灭顶之灾。
阿铭他们还不知道要怎样的伤心呢!可这样事也瞒不了一辈子。
别说轩辕启不能假装苏峻一辈子,就是能,可阿铭他们也有权力知道真相。始终隐瞒着,到底不是办法。
轩辕启纵然真和家里人有矛盾,可到底还是血脉至亲,回去是早晚的事。哪里真能就这样再也不见,老死不相往来?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谢祎将面具还给了轩辕启。“其实,你不必留在这里照顾阿铭他们,他们都很好。”即便先前苏峻战死沙场,那她也会照顾这个家里的人。“我知道,你把他们照顾的很好。”轩辕启笑了笑,“能遇见你,苏峻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