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万凝秋又虚弱地唤了一声,声音微弱似有似无。
三姨娘一手捂着被打疼的脸,止住扭打的动作和哭声,回头看向那席子的方向道:“秋儿,是你叫娘吗?”
“是!”她生怕她听不见,尽管努力提高声音,但其实还是又轻又弱。
不过这次站在近处的万老爷也听见了。
“哎呀,炸尸了!”二姨娘惊呼道。显然她也听见了,下意识地揪住身边的老太太。
老太太稍有些耳背,并没听见万凝秋的声音,倒是被二姨娘吓出身鸡皮疙瘩,汗毛都立起来了。气得用拐杖厌恶地扫开她的手,惊魂未定地道:“瞎咋呼啥?!一个个没用的东西。”
又对愣在一边的家丁道:“快看看怎么回事!”
家丁上前把席子扯开一角,却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只是皱着眉头,今儿这破差事,耽误了他在下院每晚的吃酒赌钱,很是有些不爽快。
万池和到底是个大夫,上前把席子扯开了些。伸手探了探万凝秋的鼻息,果然有微微的一丝气息。
他不禁就皱了眉头,平南将军孟永安的小妾被他的大儿子给医死了。
孟永安白天带了大队的人马来砸他家的万草堂,刚跨进门,却见着了正跪在地上擦地的万凝秋,以为是个丫鬟,可视线却怎么也离不开她。
回头看了两眼,她一直低着头干活。便干脆用马鞭挑起她瘦消的小下巴看了一会。
只见她头发挽了两个垂丫髻,清瘦的小脸上,肤色雪白,有着一双大而无辜的眼睛,惊恐地看着他,精巧的鼻翼紧张地微微起伏。
万池和见他对万凝秋有兴趣,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讨好地道:“这是家中的庶女,十五了。”
又对万凝秋道:“还不快去给将军倒茶!”
孟永安似乎也忘记了自己是来砸场子的,眼睛一直跟着万凝秋转悠。
万老爷请他坐,他就坐。
孟永安厉声问道:“医死了我的小妾,总要给我个说法。那可是本将军花了三千两银子买的!今儿拿了钱便罢,拿不到你父子便去衙门里坐牢!”
三千两?开什么玩笑?春红院里的头牌赎身也不过一千两到头了,那小妾也根本算不上头牌的姿色。三千两,就算现在把万草堂卖掉也赔不起,这分明就是要断他的生路。
万池和昨天不在家,是他儿子出诊。据他儿子说,小妾当时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腿处血流不止。估计就算万老爷本人到场也回天乏术。
万池和明知他敲诈,不据理力争,却一心想息事宁人,只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谁让那小妾死在自己儿子诊病之后呢?
万凝秋端着小茶盘,送了两盏茶来,孟永安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看得她头皮发麻。脑袋垂得快扎进胸口去了。
一旁观察的万老爷却看到了一线希望,对万凝秋道:“还不给平南将军献茶?”
万凝秋无奈,只得双手端起茶碗,递给将军。
将军借着接茶,趁机抓住了她的手。她慌张地抽回手,拿了茶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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