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理。”周雄回道,“正是因为回去检查书册的时候,无意间翻找出了这个册子才想起那日的事。那夜我也有些微醺,确实将这个册子给忘记了,以至于现在才想起来……当夜中途某清点人数时,韦司业确实不在,似乎也没和人说他的去向。而赖灵台的动静比较大,是酒量不济醉倒了,所以被其他人扶回房间。”
“韦司业……”唐玄伊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本是昏昏欲睡的沈念七突然脑子一晃,眨眨眼,说道:“咦,我记得秦少卿与我说过,韦司业称参加酒席从未离开过。”
文立也证实:“沈博士说的没错,韦司业确实称自己从未离开过酒席。”
“也就是说……他在撒谎?”唐玄伊轻眯眼眸,拇指在册子上轻抚,“天一亮就通知王少卿将韦司业请到大理寺来。”
文立接令。
“另外。”唐玄伊倾身对文立说道,“在麻烦寺丞,给秦少卿带句话。让他明日在来大理寺前,再去一趟国子监。”
……
长安城回荡起一声声冰冷响亮的钟声。
韦天泽端坐在“乾”字审讯室中,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看起来虽然十分平静,可是额角上泛起的一层细密汗珠,还是出卖了他此刻不安的心情。
坐在对面的王君平不禁在心中哼笑一声,有些文臣,纵是平日看起来昂首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只是坐在审讯室里,就已经将他们的气势切下去一半儿。幸亏还是在“乾”字,若是在一般挂着刑具的审讯室中,现在岂不是已经吓疯?
“王少卿。”韦天泽忽然开腔,“究竟是什么事,一定要在这种地方问?我又不是犯人。”韦天泽沉下语气,明显十分不满。
王君平礼貌笑笑,说道:“只是问几个问题,大理在议事堂忙,正堂也有人,所以我们在这里聊聊。”他伸手示意下周围,“这里不是挺好的,道林、曾又晴,他们也都来过这里,都表示这里十分舒适。”
然而,他们都死了,而且都是重刑犯。
韦天泽心中“咯噔”一声,虽然还保持着仪态,却能见到鬓角的冷汗流得越来越明显。
王君平笑而不语,实际上“吓唬吓唬”这四个字,是唐大理教他的。据说这样之后,韦天泽才会感受到压力,让他不冷静,以更容易的攻破。
于是王君平翻开手上的审讯册,用毛笔沾了点墨,问道:“韦司业,您能再详细地述说一下九月六日当晚在做什么吗?”
“九月六日?”韦天泽眉角微抬,“我不是早就与对少卿说了,九月六日,韦某去参加国子监先生们的酒席了,中途还有人舞蹈,好不热闹。周围的先生们都可以作证。”
“韦司业中途是否出去过?”王君平又问。
韦天泽睫毛微颤,回道:“没有,当时有行酒令,岂能随便出去。”
“当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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