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嗓音有些急促:“究竟发生了什么?”
尔雅便把路上遇到的险情描述一遍,她不让杨土龙添油加醋,自己却没少了放佐料进去,这道菜就叫“油炸聂深”,把聂深炸得外焦里嫩,简直就是人见人爱的一盘好菜。
银子弥狐疑地看着尔雅,说:“你是根据《诗经》编的吧?”
“组长……”
“我可从来没见过你为了一个人,这么着急紧张,恨不得变出一朵花来。尔雅,你不是那种舌绽莲花的人。”
“我是在争取一个和解机会,为了全部的人。”
……
那边的赫萧则在询问杨土龙。聂深站在旁边,既不辩解,也不呼应。
杨土龙干巴巴地讲了几句,只是事实描述。鲁丑频频点头。
赫萧这才将目光转向聂深,平淡的语气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聂深望了一眼夜幕下的研究院,说道:“听鲁丑的意思,今晚你们是要大干一场。”
“这是我们的事。”赫萧说。
“也是我的。”聂深说,“起码在这一点上,咱们目标一致:对付符珠哩。”
“你和令尊之间属于家务。我们和符珠哩,是人类与黑鲛人的战争。”
“所以我们才需要联手,不是吗?”聂深注视着赫萧,“就像在缪宅一样。”
赫萧微阖双目,以虚光望向聂深。“我对你的行为感到不可理解。”
“你只要相信,我不会与人类为敌。”
“可是我们牺牲惨死的战友……”
“这个我没办法解释,当事人和目击者都没法给我作证。”
“眼镜还在昏迷,”旁边忽然传来银子弥的声音,“我愿意给聂深一次机会。”
聂深倏地转脸凝视银子弥。银子弥的脸庞在微弱的灯光下更像邻家女孩,没有杀伐狠厉的作派。
赫萧仍然盯着聂深,嘴唇微抿,眼神幽暗。
聂深的目光回到赫萧身上。“你可以反过来想一想,如果我是为了救符珠哩,为什么不召集一群黑鲛人,就在这里把你们一网打尽?”
赫萧的嘴唇动了动。“也许你在等我们进入研究院。”
“对,这一招叫关门打狗!”鲁丑兴高采烈地说。随即脸一垮,低头不语。
聂深笑了笑:“如果我要用这一招,为什么不躲在暗处,等你们进入研究院以后,再突然袭击,那样胜算不是更大吗?何必要出现在你们面前,增加你们的怀疑。”
赫萧沉默了。
聂深诚恳地说:“其实我和你相识的时间并不长,缪宅也不过七天,出来后你被符珠哩控制,我们又成了对手。现在你醒了,我却陷入宿命的身份,无法自清,这一切,注定了我和你之间有一条猜疑的鸿沟,难以跨越。我不奢望你马上相信我……”
“浪费太多时间了。”杨土龙冷不防说道,“我擅长挖洞,可我从他的话里听不出漏洞,暂且留他一口气,先办事。”
“我同意。”银子弥说。
“我也同意。”尔雅站到银子弥身后。
鲁丑急忙举手,跳到尔雅身旁。“同意同意……”
可他一看到赫萧的冷脸,吓得低头扭着手指头,脚底下磨磨蹭蹭往赫萧那边挪去。
“鲁丑,你干什么?”尔雅瞪着他。
“我……”他突然一把搂住聂深的肩膀,“你同意不同意?”
“当然了。”
“那就办事吧!”鲁丑用力摇晃着聂深。
赫萧冷眼旁观,不禁淡淡一笑。
“来,聂贵宾跟赫管家握个手!”鲁丑不由分说,抓着聂深的胳膊往前送。
就这样,在鲁丑热情粗暴的斡旋下,聂深与赫萧再度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