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恶徒全部到了围墙之外,便明白外面出事了。七恶徒摆出如临大敌的阵势,只会防守一个人,果然是邮差。邮差的出现,进一步确认了聂深的来历。
“赫萧,你怎么不说话了?”缪璃问。
“噢,我在想……聂深在地下室晕倒一定另有缘故。”
“当时他的脊背很烫,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病,但很快又恢复了。”
赫萧低头沉思着。
“等他醒来好好问问吧。”缪璃提议。
“还是静观其变吧。”
“可是他……”
缪璃还要说什么,鲁丑忽然醒过来,身体一动,嘴里迸出一个字:“渴。”
赫萧苦笑一下。
缪璃忙说:“我去拿水。”
缪璃把水壶提过来,只剩壶底一点水了。鲁丑很自觉,往自己的小杯子里倒了一点,滋喽一声,一饮而尽。
“水好甜。”鲁丑舔着干裂的嘴唇,露出婴儿般的笑容。
缪璃扭过身,悄悄抹掉眼角的泪。
聂深仍在沉睡。缪璃有些担心,聂深之前中过毒,后来又与恶徒们不断战斗,接着又是昏天黑地缝制衣料,眼下遭此重创,竟不知病因。
缪璃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可以喂他服食一颗羊眼。”
赫萧用竹刀剖下两颗羊眼后,胡丙把羊眼浸泡在剩余的羊奶中,转交给缪璃,缪璃一直珍藏在身边。
赫萧却有些迟疑。
“羊眼是精神集中的结晶物,”缪璃说,“我在英国读书时,教授说过,哺乳动物的眼睛非常消耗能量,需要身体不断地输送能量给它,它就像人身上的电灯,尤其是咱们家那只羊,活了那么久。”
“意思就是大补。”赫萧严肃地说。
缪璃被赫萧的表情逗笑了。
赫萧又说:“可我是打算给你服用的。”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先救了聂深再说。”
赫萧苦笑:“好吧。但另一颗,你一定要保存好。”
“嗯,听你的。”
身后的鲁丑忽然来了句:“羊眼有什么嚼头?还不如一颗枣子。”
缪璃笑了起来,转身去拿羊眼。
赫萧来到昏睡的聂深前,稍加思忖,把聂深翻过去,低头看了看脊背,再把聂深翻过来躺平,自己缓步朝门外走去。
安全屋的光线愈加幽暗,在墙壁投下浓重的阴影。
聂深忽然发出模糊的梦呓声:“妈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赫萧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